众人都看到杜言秋附在贺永耳边低语,却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我问他是否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可你们瞧瞧——”
杜言秋又把掌心伸出,“谁能告诉我,这是留下什么?”
张州珉与曹书吏也都凑过来,一同审视那掌心上的血印。
“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像。”
“来来,你们谁能认出这是什么?”
杜言秋转身将掌心示意给其他人,包括贺永的那些手下。
“你们都看看,答出者可酌情减罪。”胡知州放话。
于是,连李子义在内,堂中所有案犯都争着目睹杜言秋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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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让我们也看看。”围观众人也很好奇。
“取纸笔。”
杜言秋转向曹书吏,“既然这么多人都感兴趣,那就把这血样子描下来。”
“好。”
曹书吏当即照着那凌乱的血印子,画在了纸上。
然后,杜言秋问姜落落讨了些葫芦里的水,将手上有些干的血迹打湿,反手扣在贺永的衣衫上,来回蹭了蹭,直到掌心看起来干净,才满意。
“这下看来是再没我们的事了,走吧。”杜言秋招呼姜落落离开。
……
“你看清楚了?”
二人骑马将县衙远远抛去,杜言秋才开口问身后的姜落落。
“嗯……不过可能没写完。”姜落落边思索边犹豫。
“写出了个什么?”杜言秋问。
有一点也算。
——其实,贺永是真的没有在杜言秋的掌心留下什么字,因为他留字的手不在右,而在左。
当贺永的双手被松绑,姜落落与杜言秋都发现,他在挣扎的时候,左手臂的动作幅度要比右边大一些,整个身子看起来是稍微向左偏,在寻找左边的力道支撑。
有的人,即便平时行为与常人无异,都以右手为主,但或许他并非天生偏右,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强行扭转的。当在意识薄弱,或者突发状况临危生变的那一刻,被压制的天性便会不由自主地的显露出来。
贺永便是如此。
所以,杜言秋便与姜落落心照不宣的使了个幌子,让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贺永那只搭在他掌心上的右手。而真正留意到贺永遗笔的人是姜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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