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傻傻张嘴:
“市里。”
顿了顿,她又接了一句:
“你怎么来这里了?”
魏亓舟往后退了两步,一伸手打开车门:
“我说是来接你的,你信吗?”
时宁:“……”
他说了,她就信了。
只是这话她不能接。
“上车。”
魏亓舟没给时宁犹豫的时间,直接上手将人拉上车。
时宁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有个战死又活过来的丈夫还不算,这怎么又冒出来个青梅竹马?
是的,这会儿明着在专注开车,实际却不停用眼角余光打量她的,就是原身的青梅竹马,魏亓舟。
魏亓舟的祖父,是她祖父的师弟。
魏亓舟的父亲去得早,他从小跟在他祖父的屁股后面,是在时家的保宁堂长大的孩子。
她在结婚前,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保宁堂度过,她跟魏亓舟之间,是没有用言语挑明、互有情思的爱人。
没错,是爱人。
她有未婚夫,他也知道她有未婚夫。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克制而又热烈的。
他们互相的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立刻明白意思,并默契的配合或者默默给出帮助。
在结婚之前,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要退掉郑家的亲事,可惜她祖父不允许,说时家不能有背信弃义的子孙。
原本,她八哥上前线的时候,魏家祖父就想让魏亓舟跟着一起,只是那时候的魏亓舟,对她能退掉亲事一事还存着一丝幻想。
直到亲自送她出嫁,他才跟她父亲一起离开时家。
这十年,她其实不止一次想起魏亓舟。
或许可以换句话说,这十年,她没有梦见过自己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却不止一次梦见过这个男人。
她没想过,魏亓舟还能回来找她,在陆续收到父兄们牺牲的消息后,她甚至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回来找她。
时宁抬起手,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触及到魏亓舟带笑的嘴角时,她又下意识放下。
“你变了。”
魏亓舟偏头看了她一眼。
时宁垂下头。
能不变么,都不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