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贲若无
“他能够感受到你那灵性的光芒么?”
“当然。因为,现在时空中的你和我,就是他那万法照见的一部分。”
婵薇和萨漪纳谈论中,渐渐变得安静而沉默。
摩柯虽然未动。但是,一颗心却是磅礴山海。壮势摇晃心灵感受的全部张力,渴于完成对地精火焰立令的最后法程——以启示真谛。
虽然,他亲证地精火焰的第一重法,意在簇生心灵。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完全空虚的轮廓。并没有质感立威的精铁手段或工具。
即,感觉中激荡的力量,并没有能够可以附着的确定质点。
所以,看似庞大的力量,其实佐戈对垒地精火焰时,感受是牵强的。敏捷变迁的光感,滞后于那些触类旁通的地精神经。
一颗心灵走不过对手的界限,就是摩柯难以成法的标志。
矗在心中的万感,都是强势不弯的力量,力量,力量……没有凝结灵魂的那种浑炼化一。
相反,那些地精火焰久窒的灵性,一直在地底是禁锢和囤积着的。一经冲竞开封锁的门,感官已经触风生火。不甘被驯服的烈性,生猛吞噬——所有触碰他们的那些目的。
摩柯推演的法相,频繁变换形格,但是,在地精们的灵感里,都不具备精真穿凿它们性灵的贯通力。
那些马匹欢焰般跳荡的高脚,颠晃浑实蹙力的方背,浑躯都是喧腾飞动砸击中的厚重武器。欢弹放肆的姿态,就是一团团凶烈、燃旺、纠缠的火蛇。
地精火人肢节鼓动着——与马同谐的风刀利刃。豁豁手形掣风杀戮的切线,形成疯狂交辙的火镰或白光。修饰着马匹激烈的屈折骨突。强力相谐的搭配,让攻击趋于完美。
所以,摩柯法是无法打开它们的界限的。更不要说立令。
摩柯能够感到:自己每一个绽露的法相手段,都是绝对执着征服的厉器。但是,每一个法相戈,与自己心灵合力时,力量锐利却不通透。这是他以前推演法性光,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力戈到达性灵的顶巅。那种极端状态,一颗心与法相戈接近停滞的摇摆,使摩柯屡屡难以成现一次——哪怕心灵渴望达到的目的。
“每一种戈都是……这样……可我已经试尽了手感……力之巅还是被钝感死死封存……”心中一个无奈的声音,总是本能地逆违自己,悄然响起重叠的沮丧与失望。
直到他感到空间里,萨漪纳身上灵犀闪耀的光点,点燃法相时空境静矗如石的灵骏——冰孤之火。摩柯心灵不禁震动了一下,仿佛感觉触碰到另一个新鲜的时空境一样。
是的,他瞬间止戈。没有:集结最后力量,激活暴躁一戮的决绝心,去再度立威。
因为,即便自己用强力取胜,但是,那种板结的心灵,必将依然内噬信心。让盛装之下,隐匿的颓萎不但不会消失,反而成为意志怯懦的开始。
摩柯看向冰孤之火,就像不经意之间点燃感官灵犀的火苗。
夜光中,那种百纳万化——苦难之极与美好之极的包绕与通透。将每一种痕迹突兀,又将一切痕迹冰释。
只要自己心蝶凝立一点,心之光,就能从那儿瞬间点燃整个浑炼的整体。以无穷反射光与折射光攒集——纤毫不隐、嵌在马匹上的每一道痕迹。
一颗心点燃一匹马。
一匹马海纳生命包括的无极万相。
……
于是,心与乾坤共轮同动。心晶剔透,而无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