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用过饭后,周珏看着不断上升的情绪值,心中乐开了花,看来今日白天自己人为的吓死党项兵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就是不知道那枚银针被发现了没有。
周珏觉得有必要去探望一下庞子腾,好歹人家也是跟自己一块出阵受的伤不是。
考虑到庞子腾家中是庆州的地头蛇,家中必然备了不少伤药,但空手上面又不好,于是周珏胡乱买了些东西便登门拜访。
房里,庞母正在帮庞子腾敷着药,庞子腾上半身绑着白色的绷带,腰间一片淤青。
庞母心疼的从小罐子中取出药膏,抹在淤青处,庞子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清秀的脸皮微微扭曲。
“娘,你轻点。”
庞母没好气地拍了庞子腾那光滑的后背,
“你还知道疼啊,我听人说你今个在战场上可是大展神威啊,两个人大战十几个人。”
说着说着,庞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爹也真是的,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忍心让你上战场呢,要是出来什么意外。。。。”
庞婉兮陷入回忆之中,五年前,她正随着母亲在家中佛堂为出征在外的父兄祈福,便听前院乱糟糟的。
待她出来便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她的兄长庞子腾浑身是血地被人抬了回来。
兄长一边吐着血,一边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让自己以后代他照顾好爹娘,然后便昏死过去。
念及于此庞婉兮的眼眶微微湿润,时至今日她仍会梦到那一幕,每每从梦中惊醒,都感觉自己脸上似有兄长的血。
庞母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轻拍着庞婉兮的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夫人,少爷,京营的周副千户前来探望少爷。”
庞母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调整了一下心情后,对着外面开口说道:“知晓了,请周副千户先稍等一下吧。”
随后庞母压低声音对着庞子腾问道:“这周副千户什么来历?”
庞子腾在庞母的帮助下,费力地穿上衣服,“这周珏的那周将军的庶子,颇有能耐,此次与我一同出阵的便是他。
此番与其说是我们两个去战敌军,不如说是他一个人追着敌军杀。”
待庞惋兮穿好衣服后,庞母理了理衣服,“惋兮你莫要动弹,为娘去吧,若是这周副千户就过来走动,那便与他讲你已经睡下了。”
庞母缓缓走出屋子,看到周珏后,微笑着说道:“周副千户能来,真是令寒舍生辉呀。”
周珏忙拱手行礼:“伯母,庞兄与我同赴沙场,他受伤我定要来探望,这是应当的。
便是不知庞兄伤势如何了?”说着周珏将带来的东西送上。
庞母身边的侍女将东西收下后,庞母开口道:“我儿伤势并无大碍,已经睡下了,周千户的好意,我便代我儿谢过了。”
心知人家应该有什么事不让自己知晓,眼见东西已经送到,周珏也不多做纠缠,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房内,庞惋兮见庞母回来,询问道:“娘,外头如何了?”
庞母扶着庞惋兮躺下,“那周千户已经回去了,娘也不在这久留,你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