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澈伸手,紧紧握住了沈轻的小手。
这一刻,他便是沈轻的天,是沈轻的地,更是她的靠山,让沈轻心头暖暖的。
那双漆黑眸子灼灼生辉,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岳母,岳父,请你们二老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嫡亲血脉?一个抱养来的养女,用龌龊手段去害你们的亲女儿,你们难道没有半分触动吗?”
两道冷光望向沈夫人,“岳母,你是信邱大师傅算的命?还是要维护你亲生女儿的尊严?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答案,你今日必须选一个。”
沈夫人面色发白,顷刻间陷入了一种犹豫当中。
她如今不是维护沈惜月,而是怕邱大师傅当年算的命会一一应验。
万一将沈惜月除名以后,家宅从此不宁怎么办?
这些年沈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孩子们也都健康长大了,她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了。
“若是除名,我们沈家真的出事了,那该怎么办?”沈夫人嘴唇都在颤抖,她内心也在不断挣扎,反复的摇摆。
沈父则不同,他内心已经有了坚定的答案。
“好,很好!”
沈父挑着眉毛,干脆利落地给了战澈一个答复,“就依照你说的办,除名,必须除名,这个沈惜月留不得了。”
“这些年,她真是被我们的宠爱惯坏了,当初她自作主张换亲以后,我们就已经给了她机会,可她仍旧没有一丝丝忏悔之心,反而又用了如此龌龊可恶的手段,变本加厉地去害轻儿,我们沈家几代人,全都是清清白白做人,何曾出过她这种畜生?”
沈父哀叹一声,微微眯着眸子道,“总归不是我们沈家的血脉,便也没有我们沈家的气节,既如此,我们又何必对她留情面呢?”
“夫人……”
沈父望向沈夫人,他喉结快速耸动,心头其实也有些挣扎,毕竟沈惜月是从刚出生,就被抱来沈府养着了,是他跟沈夫人第一个精心养大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做成的,又怎会没有丝毫感情?
只是,沈惜月实在不知道爱惜羽毛,犯下这种滔天大罪,实在太不知好歹了,沈家无论如何都留不得她。
不是沈家容不下她,是她自己毁掉了她未来的路。
沈父紧紧盯着沈夫人。
望着沈夫人的悲眸,他太阳穴突突跳着,“事到如今,你我是该有个选择,这么多年,你从未宠过轻儿,轻儿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自从邱大师傅说她的八字克你,这么多年,你便处处不待见她。”
“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错了没有?”
“人活一辈子,难道就因为一个神棍的一句话,你就要亲手毁掉自己的亲女儿吗?”
沈夫人闻言身子颤抖,脸色更白了。
她目光一点点看向沈轻,甚至不敢直视沈轻那双眼睛。
想想这么多年,她当亲娘的,到底给了亲女儿什么?
再想想沈轻的名声为何而坏掉?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当母亲的,逢人便说沈轻是她的克星,是个灾星,才会一次次中伤她,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毁掉了女儿的名声。
她心中还有恨,恨沈惜月演了这么久的戏,把她骗的团团转,到头来才发现沈惜月如此狠毒。
更恨她自己轻易相信沈惜月的话,一次次的伤害亲生女儿!
她算什么母亲?
更不配成为母亲!
沈夫人心如刀割,那些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着,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