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朱由校这边,在京城有条不紊的,按照他的计划推进着。奉命前往辽东传旨的东厂提督魏忠贤,一路上可是吃尽了苦头。
魏忠贤出发前,便派人快马加鞭拿着圣旨,前往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忠州直隶州,宣石砫宣抚使秦良玉携白杆军进京。
然后魏忠贤怀揣其他几份有关辽东的圣旨,前往辽东宣旨。本来如果魏忠贤只是去辽东传旨的话,带上十几名亲信一路轻装简行的,会方便很多。
但是,如今魏忠贤可是率领着马荣从内府调配出来的太监们,押送着去往登莱的购粮款以及给辽东之地的将士们的饷银。
魏忠贤身边还跟着锦衣卫以及东厂的人沿途保护着,队伍那是浩浩荡荡的。
魏忠贤等人从北京出发到达天津后,在天津水师提督的帮助下,准备乘船前往登莱之地。
这刚上船的时候,魏忠贤这群人旱鸭子,看什么都感到新奇,尤其是船只驶入大海的时候,看着那浩渺无垠的海面,魏忠贤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跟随在魏忠贤身边的太监、锦衣卫以及东厂番子们也都被这壮丽的海景所震撼,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只渐渐远离了陆地。
渤海海域气候不稳定,经常出现大风浪天气,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变得波涛汹涌,海浪不断拍打着船身,船只在波涛中上下起伏,在海浪中剧烈摇晃,原本还在看海景的魏忠贤一干人等,那可是就遭了大罪了。
魏忠贤等一群旱鸭子,从未经历过如此颠簸,一个个脸色苍白如纸,呕吐不止。
只有随行的天津左卫的水师士兵们,虽也被这恶劣的海况所影响,但毕竟常年在海上训练,尚还能勉强稳住身形,行动还算自如。
一名奉天津水师提督之命护卫魏忠贤,有着丰富经验的水师参将走上前来,对着魏忠贤大声说道:“魏公公,海上风浪无常,您且忍耐些。此去莱州府,还需几日,若不尽快适应,怕是后面的日子更加难熬。”魏忠贤虚弱地点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船只在波涛中艰难前行,每一次摇晃都让人心惊胆战。
天津左卫的水师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甲板上,检查绳索、调整船帆,尽力保证船只的稳定。
而魏忠贤则蜷缩在船舱的一角,双眼无神,他心中首次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首次体会到了那种自己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忐忑。
身为东厂提督的他,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在这茫茫大海上漂泊。他心里发誓,他以后一定要克服这个困难,这次远行,让他发现了他身上的不足之处。
强者,会主动弥补自己的不足。
那些随行的太监、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则是围在押运的饷银箱子旁边,用绳子将自己和箱子绑在一起,这样,既能防止自己被甩出去,也能起到护卫箱子的作用。
船行三日,众人疲惫不堪之时。终于,船只靠近了莱州府。但此时的魏忠贤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只想好好下船休息一下。
魏忠贤他们乘坐的挂着天津水师旌旗的船只,浩浩荡荡的在莱州府港口停下,当地的官员早已经在港口等候多时。
魏忠贤面色苍白,在随行太监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下船来。登州知府(从四品)陶朗先见状,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魏督主,魏督主一路劳顿,我等在此恭候多时。”
魏忠贤微微拱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见过陶大人,咱家身体不适,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陶朗先,字元晖,号开普,浙江秀水县(今嘉兴市)人,与辽东经略熊廷弼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