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用上马鞍,也很难避免。
咬着牙齿站起来,吕律双脚止不住地打颤,这其中的酸爽,那真的是刻骨铭心。
他奋力朝着已经在草甸子上慢悠悠地啃着草的追风走了过去,追风扭头朝他看来,这一次,没有躲闪,反而迎过来几步。
吕律伸手摸了摸追风的面门,它没有再躲避,也没有张嘴咬,反倒低下脑袋,冲着吕律胸前蹭了蹭,差点没将吕律再次推翻在地。
看到追风的转变,吕律欣慰地笑了起来。
自己的这番付出,没有白费,他已经能确定,追风被自己彻底驯服了。
对,是驯服,而不是屈服。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驯服中,有追风对吕律的认可。而屈服,惧怕的成分不少,代价往往是那种灵性的丧失。
吕律没少看见有人为了让马匹听话,鞭抽棍打。
他想要的绝不是不是那种方式驯出来的马。
伸手抚摸着追风,手掌从头到脖子,到后背,一直到臀,一点点滑过,这一次,追风没有再冲着吕律踢蹬后腿。
吕律一直绕着它转了一圈,再没有任何异常。
这是一种和以往决然不同的感觉:亲近。
一人一马,像是倾心相交的朋友,或者更近一步,像是能彼此完全信任的兄弟,彼此间多了一种莫名的联系,无比地踏实。
“你可真能跑,出来的时候不容易,回去的时候更不简单……”
又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吕律重新走到追风旁边,奋力翻身上马。
这一路狂奔,少说也有至少二三十公里的路程,想靠双脚一步步走回去,那都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
双腿被磨破,走的时候,衣物和皮肤的摩擦所带来的疼痛,不见得比骑上追风舒服,而且,持续的时间只会更长。
长痛不如短痛。
他只能强忍着疼痛,想着能早点回到自己的地窨子了。
骑在马背上,吕律伸手拍了拍追风脖子:“你可得温柔点……疼……驾!”
追风再次跑动起来,那就平稳了,再没之前的颠簸感觉,这让吕律长长地松了口气,自己那双腿,不用再经受那么猛烈的折磨了。
追风跑动得并不快,元宝娘四个紧紧跟在后边,半个多小时后,在半道上遇到了骑着马找出来的陈秀清。
吕律一路骑着追风从秀山屯屯中大路上狂冲而过,看着他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差点没飞起来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危险。
哪怕弄明白了吕律这是在驯马,兄妹俩还是忍不住替吕律担心。
在陈秀玉的催出下,马车在院子里一卸下,他立刻给马绑上鞍子,顺着留在林子间的脚印跟了出来。
好在,终于看到骑着马小跑回来的吕律了。
“律哥……”
陈秀清看着浑身上下被折腾得不像样的吕律问道:“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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