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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若是让天下人知道,非得把他写进史册里骂上那么个几百年才肯罢休。
不过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已经被骂习惯了。
他干的不要脸的事情多了去了,倒还是真的不差这一件。
只是……
就这么想下去的话,横在他和言翊之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于是他很想把身上的绷带再给它拆了。
死吧。
死了好。
谢明躺下,翻了个身。
他动作有点大,这时候绷带处又微微渗出了一点血。
他像是没察觉到,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午时。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言翊关上大半,这时候只有一线暖黄从窗外透出来,很没有眼力见地横在躺在床上的谢明和在趴在桌子上的言翊之间,平白无故给这个房间增添了一丝燥热。
谢明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心里很是烦躁,身体也在疼,就这样,他竟能浑浑噩噩睡到这个时候,倒也是个奇迹。
他往桌上那个空杯子看过去。
那个他灌了大半杯水的杯子。
正凝神,桌上的言翊却忽地睁开了眼睛。
于是猝不及防地,两人又对视在一起。
谢明这次是真的笑了:“你和我一个房间,还有你睡桌子的时候?”
言翊没回,只是起身等那麻掉的胳膊和腿恢复知觉后,这才走到谢明身边拿手背碰了碰他有些潮红的脸:“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谢明怔了怔:“我还真的不知道。”
言翊就这么看着他。
“……”谢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缓缓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言翊说,“只是觉得你自己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日后要怎么生活呢。”
谢明不明所以:“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言翊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热药。”
谢明忽然觉得自己吃的药有点多。
短短半个晚上,这会马上就是他要吃的第二副药了。
一副迷药,一副补血的药。
他若是久烧不退,怕是要吃第三副退烧药。
门被从外面关上。
言翊靠在一边,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子。
他手里握着一张纸。
一张昨晚和那妖物缠斗时,那妖物趁机塞给他的纸。
上面的字不多,但字字都让他难以招架。
他预感到了什么,在背着谢明看完那上面的内容后,甚至只敢在给谢明下药之后,才能在那桌子上浑浑噩噩地装睡。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个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