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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奉行拦下他,道:“你干什么?”
“我……”无忧手指屋内,喊道:“公子,那两撇胡子他骂你!”他这一声喊得不比里面那位声音小。
岐奉行拧眉,眼瞅屋顶,道:“夜深了,说话的声音放小点。”
“……”
“哦。”
继续往前走,岐奉行又道:“你没看出那人是谁?”
“……没有。”无忧摇了摇头。
“栽赃我偷他钱的那位。”话落,岐奉行已走到街上。
无忧重重深呼吸了两下,这才压下心口那股恶气。他追上岐奉行,在旁边道:“原来是那个混蛋!”无忧愤愤不平,又语带委屈,“那殿下刚才就更不应该拦我!”
“不拦你?由得你闹大?”岐奉行看了他一眼。
无忧摸了摸后脑勺,不知如何应答。转而,他问了句,“那方才殿下为什么又要打他呢?”
“我嘛……”岐奉行卖了个关子,说了句模糊不明的话,“打草不是本意,只为惊……”
惊什么?
惊蛇吗?
无忧不明白,但他跟着岐奉行久了,已经习惯他有些时候的高深莫测,再不多问,而是领着岐奉行到了一家面铺。
那面铺是在外面搭建的,好巧不巧就在黑巷子附近。晚秋夜,店铺老板上身赤膊,手里活不闲着。岐奉行远远看去,心道:“难怪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敢开店做生意。是个狠人。”
面铺此时只有一位客人,他的桌子上已经堆了七个空碗,而那客人却不觉饱腹,依旧狼吞虎咽第八碗。
岐奉行坐到了他对面,招呼店家:“劳驾,两碗阳春面。”
店家手脚麻利,两碗面随即便端了上来。无忧早已坐到了另一个位子,毫不怀疑地以为其中一碗是给自己的,他先是递了副筷子给岐奉行,正准备开吃时,却见自己眼前的那碗面已被推到那人面前。
岐奉行莞尔,“林捕快,请。”
吃人的嘴软,林正总算舍得将目光从面短暂地停留在岐奉行脸上了,一边咀嚼一边道:“你是醉音坊那位寄蝉姑娘的师兄?”
岐奉行点头,淡淡道:“是。我那师妹脾气不太好,今日多有得罪,还请林捕快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