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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也没有多待,与宋江人等又说了一番勉励恭贺之语,就道了告辞,率领人马,浩浩荡荡就原路返回了。
徒留宋江人等伫立,目送蔡大学士匆匆离去。
这一场匆忙潦草的梁山好汉受招安,整个前后过程,西门卿带着盐军大小将领,人手一支‘千里眼’,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名系统:[啊,好潦草招安仪式啊,亏我还期待了好久,结果却是好失望啊。]
……
蔡攸一干人马离去的烟尘渐消,西门卿放下望远镜。
神态不无讥讽:“怎么也是故人相逢,蔡大学士怎不调转马头,与本官见上一面、叙叙话?”
鲁智深附和插刀:“正是!反倒像是有恶狗在屁股后面追咬,胆小怕死地逃命去也!”
西门卿:……倒也不必自比恶狗。
朱武也噎着般一顿,跳过鲁智深的话,接过西门卿的话:“无怪蔡大学士吓破胆,生怕有命来没命回。只因要论权奸,他岂非是天下数得上的权奸?”
“恐是提心吊胆,生怕知州一个不快,就将他头颅留下。如何叫他能不逃命一般?”
“只消稍微一细想,便晓得本官暂时不会取他们狗命。”
西门卿讥嘲道:“蔡攸之流,最是惜命,反而丑态毕露,全无半分骨气。”
关于蔡攸,不过是无事讥讽两句。
眼下更重要的是……
“敢问知州,眼下宋江既已接受朝廷招安,那驻守此处的盐军该何去何从?”朱武直指眼下要事。
西门卿不答反问:“朱先生以为,此地盐军当何去何从?”
前几日与沧州的来信前后脚到的,还有一清先生吴用的来信,道是朝廷委派官吏已悉数到岗,并安置妥当,既已事毕,不日便归。
吴用是西门知州身边最早那一批心腹,地位无可取代,他也不欲与其争锋。
但也当表现自己,方能得到重用。
因此朱武眼下才显得较往常更积极,对西门卿的不答反问,心中斟酌个来回,选了激进冒险但也可能是最好的答案:
“去年知州受权奸逼迫,无奈背井离乡将满一年,今又遵旨讨剿梁山泊贼寇,宵衣旰食连日劳累,必是搅起一腔思乡情切。”
“知州何不回乡去看一看?想必东京皇城里的圣人,也能怜悯知州思乡情切的。”
不仅给出答案,就连原因(借口)都已经找好。
背井离乡太久,想回家乡看看,人之常情不是吗?
何况他听朝廷之令镇压梁山泊宋江,最后逼得宋江受朝廷招安,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过是想回家看看过分吗?
圣人你不让?那也太不通人情了!
如此容易叫人寒心啊!
至于回乡看看的背后意图……
否管内里实情,理由粉饰得冠冕堂皇就足够了。
朱武又补充:“再者说,盐军既是奉皇命讨剿宋江,却越过盐军招安,总归有些没理。”
“也要叫旁人知道:盐军不是稀泥和的,可以任人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