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门大官人,此事缘由复杂,但也准您进京审问,未必不能申诉清白。”褚知县晓以大义。
西门卿摇摇头,“褚知县,你我皆知,如今朝廷腐朽,权奸当道,我一旦被押解进京,焉有命回?”
褚知县:“……”他不知啊。
“当然,褚知县你不知。”西门卿又道,“你便是权奸,身在其中,又怎会知道呢?”
“对吧,褚知县?”
褚知县褚谓一时语塞,正要继续没话找话,多多糊弄一会儿,西门卿却已经直接点破:
“褚知县,你也别白费口舌拖延时间了。是在等卫江卫县尉带兵前来罢?”
褚谓见西门卿识破他意图,一时惊慌不已。
西门卿懒得多和他们纠缠,一挥手:“将他们都绑了,下到牢狱中去,等待来日审判!”
二十名护卫队上前,从身上掏出专门携带的麻绳,利落地将对面的人都绑了。
之前那位富商带头,连连喊冤:“西门大官人,冤枉啊!您知道的,小人只是一介商人,哪里是甚么权奸?”
“正是正是,西门大官人,冤枉啊!”
“你们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西门卿近前两步,道:“你们是强买强卖、压榨百姓的凶恶奸商!”
“或许你们之中有人不是,可能来县衙宴饮,与褚知县交好,也清白不了。真是清白的,那就当倒霉受牵连了罢——先在牢里待一段时间,最后时间会还你们清白的。”
耽搁了这一会儿,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冲杀声。
西门卿点了一名百户,命令道:“带二十人,仔细搜寻县衙各处,钱财归拢计数,届时论功行赏。”
“得令!”
然后西门卿就高声号令:“敌援已至,随我出去迎敌!”
……
出了县衙大门,断后路和左右侧门的护卫队,已经和县尉所率乡兵交上手了。
所谓乡兵,也称民兵,是由县尉按户籍丁壮比例,募集乡民组成的维护县中治安的军队。
作为大宋中央禁军、地方厢军、基层乡兵三层防卫力量中最底层的兵力,其战斗力可以想象,不必多做期望。
尤其是盐军中护卫队训练有素,又经历过剿匪实战,又配备精钢朴刀。
但尽管如此,这些乡兵却依旧在拼杀,不说悍不畏死,但却一直鼓着勇气没泄气。
西门卿见此情形,直接对县尉卫江喊话道:“卫县尉!胜负已定,未免徒增伤亡,令乡兵投降罢!”
卫江也在和盐军拼杀,身手上的优势足以抵销兵器上的劣势,但他双拳难敌四手……
“卫县尉!你今日不曾在内宴饮,我便知你是一名清官好官,既如此,何不再为这些乡兵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