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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仓促之间,也难免有所疏漏,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是我绝不愿看到的。”
“在场诸位,以及之后愿意跟随之人,性命宝贵,能兵不血刃就最好。”
在场众人,尤其是众兵士,闻言更添一层忠诚信服。
他们自然是敬佩于大官人的德行,相信大官人能带领他们奔出一份大业,于是才誓死跟随。但谁愿意功业未就,而身先死呢?
大官人看重他们性命,并愿意为之费心筹谋,如何能不感动。
西门卿:“因此,赶在圣上郊天结束、朱勔之流发难之前,我们还可做些准备。”
公孙胜代表众人开口道:“全听大官人安排。”
若造反起事是一盘棋,那么在西门卿的心中,这一盘棋已经执棋落子,下到半程了。
“朱勔、蔡京之流若要发难,首先必会免去我的官职。如此我成为一介白身,无权无势,就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了。”
在场两个提刑所百户周平和吴材,是两年前西门卿亲手提拔任命,先前虽有本事却一直遭到打压,也可知他们也没甚么人脉势力。
又因根基薄弱,且全心跟随,才会愿意以百户之身,随行护卫西门卿去东京。
此时周平和吴材对视一眼,之后两人离座站到厅正中,向西门卿抱拳行礼表忠心:
“任他是哪个的旨意命令免职,任他是哪个皇亲国戚接任,我们都只认大官人一个上官!大官人在哪,提刑所衙门便在哪!”
其余兵士也纷纷离座表忠心,西门卿赶紧道:“我们真正共事也已有三年多,互相了解甚深,我岂会不信你们?”
“不必如此多礼,快回去坐下。”
兵士们闻言,俱都纷纷退回落座。
西门卿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免去了官职,之后怕是就会强征盐场精盐,一粒不剩都征去却不会付半文钱。到得那时,我尚且有其他进项得以维生,可盐民们就要衣食无望了。”
厅中众人皆齐点头,深以为然,若不提前准备,那时就将束手无策,任由宰割了。
“所幸我们决定采取行动,以反抗朱勔之流的勒索。”
“然而,诸位大多去过两处盐场,从清河到无棣盐场,骑马得要四五日功夫,到沧州盐场,再加一二日功夫。”
“两地相距稍远了些,初起事时,不便两处快速策应。”
公孙胜作为一个云游道士,脚步遍布大江南北,也知两地距离:
“顺济水而下,清河县与棣州无棣县无棣盐场,中间倒只隔一个齐州。可从清河到沧州盐场,就隔了齐州和棣州。”
沧州盐场位于盐山和长芦镇一线的东北方,在沧州中部。无棣盐场则位于棣州北部,与沧州、滨州近邻。
两处盐场间,跑马大半日的功夫,距离已经算近了,二者可以互为犄角、互相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