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洗澡之后,以防万一,他还是小小准备了一下。
夜深,落霜回来了,余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瞬间紧张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他都睡了,今天心里记挂着事情,怎么都睡不着。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
余晖屏住呼吸,眼睛都忘了眨。
脚步声走向了隔壁。
余晖松了一口气,竟有些失望。
看来落霜是真的不知道夫妻之实是什么,今天说那些话也不是暗示。
余晖松懈了紧绷的身体,卷着被子睡去。
另一边,落霜脱掉上衣,袒露出胸口狰狞的伤口,有一部分伤口始终没有结痂,翻着泛红的血肉。
他疑心是反叛战甲的激光炮里放了某种药剂,抑制伤势恢复。
落霜没有直系亲属在军部撑腰,想要查清伤势多有不便,他捏了刀,消毒加热,削下了翻在外面的肉,血液顺着腰身滑落。
他忍痛止血,赶紧包扎,将样本存在试管里,明天拿去给张医生,就说是家里的动物受了伤,做个鉴定。
落霜整理了机密箱,吃了两颗止疼药。
睡前想起不渝那无奈的眼神。
落霜靠在床头,摸摸胸口的伤,按照不渝的说法,新婚多日从未和夫人同房,会让对方感到不安。
余晖会不安吗?
看不出来。
余晖好像不是很希望和他接触。
当然,他始终认为,他们之间不接触才是对彼此好,可他……好像做不到。
落霜想不通余晖,余晖也想不通落霜,两人在暗夜的河里,摸着石头向彼此靠近。
落霜去找不渝,反倒被不渝教训了一顿。
他忍不住叹气,不渝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他。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也因此无法理事,他三岁就被亲人送到军部历练,从来没有人教他应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
之前,他告诉不渝他要成婚了,不渝叮嘱他,不要顾忌太多,专注眼下,尽到为人伴侣的职责,成婚后要和夫人住在一起,要陪夫人吃饭,礼待对方,不能欺负夫人。
落霜一一记下,却怎么也做不好。
他旷了好几次晚饭,没有陪夫人吃饭,失职了。
今晚看来,原来身为伴侣,还要陪夫人睡觉,他又失职了。
落霜在脑袋里自省,他带了本子去见不渝,将该做的事情记在上面,睡前打开背诵一遍。
他正入睡,设备响了。
全息投射出一段联邦军部的通知:32区出现无头男尸,近日全城戒备,谨防间谍组织行动,若有需要,将会召集部分军区人员配合警方清缴,请各位保持设备通讯畅通,为免臣民惶恐,此条消息不可泄露。
32区?离余晖父母家很近。
落霜扫了一眼,没有多想,既然要配合调查,那就查吧。
给联邦一些事情做,免得总是把精力集中在他和不渝身上。
落霜接到通知的同时,余晖也知道了。
可辛说元成安排人将黎川的尸体丢了,头颅存储在密室里,汇报稞罕的上级之后即刻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