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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先是一怔,倏地一笑“确实不重要。”
“注定是个死人。”
谢太后未予理会,轻轻拔出酒塞,缓缓地将酒液倾倒于地。
是她亲手和先皇埋的那坛。
给承儿的。
承儿暴毙时,堪堪二十余岁,最风华正茂的年纪。
“皇嫂,朕很羡慕萧承。”萧遥并未阻止谢太后的动作,而是跪坐在蒲团上,幽幽道。
“羡慕他一生下来就是太子。”
“桂花树下的三坛酒,轻轻松松将萧承的名字镌刻在东宫。”
“羡慕他任性妄为,却能有舒愿舍弃一切净身入宫,揽尽所有骂名。”
“羡慕他有皇嫂和谢家人保驾护航,治国理政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朕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谢太后幽幽道“你有满身的罪孽。”
“萧遥,若非文成帝将你收养于我膝下,你不过是萧氏皇族中一个微不足道、毫无实权的王爷,甚至能否长大成人都是个未知数。”
“这副得陇望蜀、恩将仇报的嘴脸确实令人厌恶。”
香案上,青烟袅袅。
醇厚清冽的酒香溢散在空气中,青烟中的檀香味也似是更加浓郁了。
“朕只是想做皇帝,有什么错?”
“朕只是想与皇兄同葬,有什么错?”
“你们不给朕的,朕自己谋夺争取有什么错?”
“皇嫂,至多三日,北境必大乱。”
萧遥语气中的坚定让谢太后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谢太后厉声问道。
萧遥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与北胡进行了一项微不足道的交易。”
“三座城池,换取朕卧榻之侧无人酣睡,确保从此以后,朕可以高枕无忧。”
谢太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是大乾天子!”
“朕不期望你履行高祖所言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训,但你绝不该与北胡勾结,从而断送北境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