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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没有谢家,就没有北境数十年的安宁。
这件事,根本无需过问陛下。
她是陛下的枕边人,最是清楚陛下宁死也不会给谢家翻案。
“如此言辞激烈,毫无妥协的余地。”谢太后轻蔑一笑,“显然,你对当年的事件也了如指掌。”
“我那些年的庇护,真可谓是徒劳无功喂了狗。”
皇后神情僵硬,半是羞愤半是尴尬。
她出身低,虽贵为康亲王妃,但在皇室宗亲中格格不入,曾闹出过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谢太后为她解围,做她的靠山,替她收拾烂摊子,助她在皇室立足。
那时候,陛下还是康亲王,说长嫂如母,要将谢太后当作母亲来孝敬,她也是真的那么做了。
谁知,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
在陛下和谢太后之间,她只能选择陛下。
“皇嫂,木已成舟,事到如今,与其执拗于过往,不如朝前看。”
“陛下尊您敬您,给你无上的尊荣,何不放下那些仇恨和怨怼,与陛下化干戈为玉帛。”
端王投以皇后一瞥,满是惊讶,似乎对皇后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表达这般无耻之言感到不解。
谢太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了皇后脸上,厉声斥责“待你家族中的父亲、兄弟、子侄全部死于陛下之手,且死无全尸时,若你仍能与陛下相亲相爱,一心为他着想,那时再来向本宫诉说这些荒谬之言吧。”
“哀家真是后悔护了你那么些年。”
端王上前,装模作样的拦了拦“皇伯母,消消气。”
“这个条件,就是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也是不会答应的。”
“您换一个吧。”
“消消气,消消气。”端王轻拍谢太后的后背,赔着小心,扶着谢太后坐下。
皇后捂着肿的更高的脸,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半晌,谢太后道“秦元清。”
“哀家要秦元清死。”
“跟二郎一模一样的死法儿,射瞎秦元清的眼睛,割下秦元清的头颅,悬于旗杆之上,挑断秦元清的手筋手筋。”
“只要陛下同意,哀家会出面说服永明大长公主不过问此事,但哀家不会在懿旨上落印。”
“是给秦家翻案,还是杀秦元清,你们去跟陛下商议,商议好了,告诉哀家答案。”
“皇后,端王,哀家已经退了一步了。”
“你们也莫要得寸进尺,让哀家一退再退。”
“秦太师膝下有三子,死一个秦元清,还有秦二郎和秦四郎。”
谢太后不欲再多说,阖上双眸,转动手中的佛珠串。
皇后和端王对视一眼,缓缓退出了长宁宫。
……
“杀秦元清?”萧遥愕然。
皇后颔首“太后的要求,要么重审谢家旧案,要么杀秦元清。”
“陛下,秦元清是秦太师的长子,寄予厚望,若是杀了秦元清,秦太师恐会与您离心啊。”
“因为陆明朝,不值得。”
天子眸光幽邃,面露犹豫“你不懂。”
“值得的。”
“陆明朝的价值不无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