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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眉目微敛“有点儿,但不多。”
谢砚看着绕在陆明朝指间的那一片薄且小的菜叶子,脑海中想象着碧玉簪斜插在发髻的画面。
青丝如墨,脖颈白皙纤细又修长。
佩戴碧玉簪,定是极其清雅脱俗。
或许不只是碧玉簪,珠链、耳饰、手镯,也得一应俱全。
“你倒是不谦虚。”陆明朝并不知道谢砚的思绪已经发散到了首饰。
谢砚思绪回拢,神色里带上了些许怀念“明朝,我基本上是在北疆长大的,边关民风质朴爽直又热情不拘小节,我父兄深受北疆百姓爱戴,上街总会带回各种各样的东西。”
陆明朝眨眨眼,将门之子。
“你现在也很受昌河县百姓的喜欢。”
谢砚轻笑“那是沾明朝的光。”
“年少时沾父兄的光,娶妻后沾妻子的光,仔细一想,我也是好福气。”
谢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陆明朝抬手拍了拍谢砚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那我以后再闪闪发亮些,让你多沾沾。”
“现在是不是可以去订下那个铺面了?”
谢砚摇摇头,神神秘秘“不急,先带你去个地方。”
在距离青云书院一街之隔的巷子里谢砚停下了脚步。
谢砚上前轻叩门扉,片刻后,一瘸腿老翁打开门,在看清谢砚时,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亮色“小公子。”
谢砚颔首,进入院中。
院门阖上后,谢砚开口“陈伯。”
“这是我的妻子。”
“少夫人好。”老翁忙问好。
“明朝,这是陈伯,曾是我父亲麾下亲兵。”
谢砚没有遮掩,坦白的介绍给陆明朝。
陈伯略感诧异,但也知晓小公子不是莽撞之人。
坦白是因为信任。
他只需要知道这是小公子信任的人。
陆明朝眉眼弯弯“陈伯好。”
陈伯眼神慈爱又不失规矩的打量了陆明朝几眼,越发欣慰。
小公子娶妻了,是一个好的开始。
“陈伯,我带明朝转转。”
这是一处二进院落,前院遍植翠竹。
在冬季的萧瑟中,翠竹林虽无春夏之繁茂绿意盎然,但其在清冷之风中的摇曳,犹如在沉寂之中潜藏的盎然生机,尽显生命的坚韧与顽强。
庭前修竹长琅玕,任是隆冬不畏寒。
戛玉筛金承雨露,亭亭青翠拂云端。
穿过垂花门,后院挖了方小池子,池子结了冰,秋末的残荷枯枝被冰封其中,宛若手艺极佳的能工巧匠呕心沥血雕刻的玉饰。
寂寥,又安静。
“明朝,这座小院冬日无红梅绽放,春日无梨花点缀,但你我可以移栽两株,无需数年,便能冬日见花瓣如火花蕊如霞,春日梨树亦能亭亭如盖。”
“与昌河县最好的书院,也只有一街之隔,步行一刻钟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