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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向掌心蜷缩,紧紧握住拳头,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胸腔中翻涌着复杂又强烈的情绪。
是怒火。
是嫉妒。
对,就是嫉妒。
他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竟会嫉妒一个山野村夫。
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可笑。
顾淮垂首,眉头蹙着,许久没有言语。
再抬头,神情平淡又冷静,不慌不忙。
“父亲,儿子不觉有错。”
“就算陆明朝不是永宁侯府的千金,但与儿子到底青梅竹马相交多年,哪怕婚约做不得数,但也有几分兄妹情谊,闻其离京远赴荒凉之地,儿子念及昔日情分,心中难免忧虑。顾及男女之防,又考虑到男女清名,儿子提点蓁蓁前往,一举两得,何错之有?”
“还是说父亲希望儿子是那等翻脸无情的小人?”
“倘若父亲仍觉儿子有错,儿子愿领罚,任父亲处置。”
顾蓁:……
顾蓁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了睫毛上,久久未落下。
她很不解,怎么三言两语,兄长就此身明了了?
镇国公的怒火也哽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紧皱着眉,目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顾淮,试图看不出些什么。
可,顾淮神色坦然又平静,反倒显得他这个当爹的在无能狂怒,蓁蓁这个做妹妹的无理取闹。
镇国公叹了口气“那你又为何叮嘱蓁蓁的贴身婢女?”
顾淮淡淡道“蓁蓁的脾性,父亲也知,儿子不愿多言。”
“而期望蓁蓁把陆明朝带回上京城,也只是担心陆明朝过不惯乡下的苦日子丢了性命。”
“父亲,儿子之前也不知乡下婚约一事,怎会是刻意破坏陆明朝的婚事。”
若他知晓,他定会亲自前去。
顾淮想不通,跟顾蓁回来有什么不好?
他自会锦衣玉食珠钗首饰精心养着陆明朝,不会让陆明朝受半分风吹雨打。
镇国公眉宇间的怒意散去了些许“最好如此!”
“为父不管你对明朝到底是不是兄妹之谊,你都当谨记明朝已嫁为人妇,镇国公府不闹笑话。”
“稍后,为父会差人补上一份贺礼送去。”
“你已及冠,婚事早该准备起来了,以前你不喜明朝一拖再拖,如今未婚妻换人,也算是如你心意了,莫要再拖。”
“永宁侯夫人已多番试探,依为父的意思,宜早不宜迟。”
省的再闹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丑事!
顾淮凝眉“父亲,非儿子推脱不愿迎娶陆姑娘,实乃她规矩尚未学成贻笑大方,暂时难当世子夫人,而母亲又最重规矩,不若待她学成,再定婚期,否则,恐婆媳不睦,家宅不宁。”
镇国公摸着胡子的手僵了僵,听着好像有几分道理。
“也罢。”
“大不了为父舍出脸面,去宫里求贵人再赐个嬷嬷,只要那侯府新千金不是块朽木,定能脱胎换骨。”
“都听父亲的。”顾淮淡淡道。
事态的变幻,顾蓁措手不及,止住了哭,指着自己喃喃道“父亲,那女儿呢?”
“女儿就该受委屈被兄长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