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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朝不闪不避,从大氅里掏出了一把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菜刀,握着刀把,冷笑“孙氏,很了不起吗?”
“孙二少,这手还想要吗?”
先礼后兵。
她礼了。
但有的人天生就是衣冠禽兽。
孙二少的手僵在半空,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美人带刺是情趣,可美人带刀就是要命了。
“小娘子,本少爷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吗?”孙二少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陆明朝挑眉,甚是认真的反问“我不就是没有笑吗?孙二少至于吗?”
“先是私闯民宅,又是言语轻佻试图调戏良家妇女,孙二少还真是性情中人。”
“对了,齐蕊,你如此为孙二少着想,孙二少又与你这般亲厚,想必平时没少以孙二少喜欢的方式报答孙二少吧。”
齐蕊气急,脱口而出“我没有。”
“你怎么能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身上泼脏水呢。”
陆明朝神情玩味“不是你把脏水端来的吗?”
“我们母子一再拒绝,奈何你与你的二少仿佛是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咄咄逼人,还要拆了我家的院门。”
“这两三年来,没少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就是养条狗,也该会摇尾巴了。”
“这只能说明,有的人,猪狗不如。”
齐蕊臊的无地自容“我不过就是想让少爷借宿一宿,举手之劳而已,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不好意思,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很有美德的人。”陆明朝轻叹一口气,手指轻抚刀背“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谁让你与孙二是要的主仆情感天动地呢,一根手指,借宿一宿。”
“齐蕊,你会同意的吧?”
借宿?
真以为她看不出后手?
齐蕊满脸惊恐,忍不住倒退两步,寒风里,身子忍不住打着哆嗦。
孙二少的眼睛划过一道亮光,只不过转瞬即逝。
小美人儿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当场一亲芳泽,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小命。
一瞬间,场面安静极了。
“很好。”
“以后慷他人之慨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陆明朝用刀面拍了拍齐蕊的肩膀,刀锋划过青丝,一缕缕断发簌簌散在风里,落在地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算计,糊弄糊弄蠢货还行,但把所有人都当成蠢货。”
孙二少:总觉得是在点他。
他是蠢货吗?
他不是啊。
他是纨绔啊。
陆明朝注意到了孙二少眸子里浓烈的愚蠢。
油腻也是真油腻。
愚蠢也是真愚蠢。
“孙二少。”
陆明朝顾不得吓得抖如筛糠的齐蕊,转而把菜刀抵在了孙二少脖子上“齐蕊哄骗你来时,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