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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我来常喜村落户不足三载。”
“因为过往经历,不愿与人打交道,就用银子跟村长买下了山脚下的一块儿地,建起了院子。”
“齐阿婆孤苦,我也隔三差五要进山,渐渐相熟后,就会拜托她照料一二。”
谢砚低声细语,明明是最寻常的家常琐事,可在寒风呼啸的冬夜里,低沉悦耳的让人心安。
陆明朝点点头“那倒是应该准备些东西感谢一二。”
“齐阿婆的孙女儿呢?”
在谢砚的言谈里,似乎在刻意弱化。
陆明朝微微抬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态显得温和而从容。
她的询问仿佛只是随意的闲聊,又如同茶楼中静候说书先生续讲下文的听众,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砚敛下眼睫“签了活契,在昌河县富商家中为奴。”
“吞吞吐吐必有妖。”陆明朝淡淡的瞥了谢砚一眼,一针见血。
她不擅长自欺欺人,她更乐意见招拆招。
“你与她之间不会暗生了情愫吧?”
陆明朝眼神狐疑,眼底深处悄无声息的铺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寒霜。
谢砚腾的一下站起来“没有。”
“那你遮掩什么?”陆明朝反问。
谢砚不假思索“齐阿婆曾打趣着要把孙女儿嫁给我,给怀谦几个当后娘。”
“不过我当时就拒绝了。”
“后来,我就很少去齐阿婆家里了。”
“只不过,齐阿婆身子骨儿不大好了,想在临死前给孙女儿找个归宿和依靠,就又起了心思。”
陆明朝笑了笑“齐阿婆应该恨极了我。”
谢砚正经严肃的纠正“没到手。”
“就没得手过。”
谢砚的心高高悬着,他没有错过明朝眼底的寒霜。
明朝是傲然立于风雪里的松柏翠竹,坦然自若洒脱自信又明媚温暖,可正因如此,骨子里才会格外的清醒。
若有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藕断丝连死灰复燃的可能。
陆明朝,有独立行走于世间历经风雨的能力。
“坐下说,都挡到烛光了。”
“你的行情,我在回常喜村的路上就略有耳闻了。”
“所以,并不意外。”
“但还是初见时的那句话,”
“既做了我的人,就不能再招惹旁的人了。”
“谢砚。”
陆明朝笑意温柔,眸光潋滟,却又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郑重。
谢砚“此生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