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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墙壁上,一排排处理干净的猪羊鸡鸭肉整齐地悬挂着,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宴。
这些东西,都是这几日谢砚断断续续送来的。
“朝朝。”
“谢砚对你上心,娘也能放心些,以后的日子好好过。”
芸娘盘腿坐在床上绣着鞋垫,声音既欢喜又怅惘。
欢喜于女儿找了个知冷知热的良人。
怅惘于女儿刚归家还没怎么承欢膝下,就要嫁作他人妇。
“娘,我知道的。”陆明朝虚虚枕在芸娘肩膀上,既不影响芸娘绣鞋垫也能让芸娘觉得暖心。
“娘,等我与谢砚大婚后,就得分出些心神考虑大哥的终身大事了。”
“我听二哥说,镇上私塾先生的夫人已经着手安排小女儿与人相看了,能得两心相许之人不易,若是大哥错过,恐怕会蹉跎半生。”
“只要咱们家态度够好心够诚,对方会多加考虑的。”
前日,陆磊从镇上回来,偷偷躲在柴房里哭了两刻钟,到吃晚饭时,眼睛都肿的厉害。
陆磊找了个十分拙劣的借口,说是被蜂蜇了。
可能连蜂自己都不知道它冬天也可以这么勤快。
芸娘把针插在鞋垫上,幽幽叹气。
“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阿芷的爹程夫子脾气又硬又固执,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磊子和阿芷的事情也就差临门一脚定下来了,但还是程夫子被拆散了。”
“磊子在程夫子院中跪了半宿,程夫子非但没有改变主意,还把磊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放言就是把阿芷嫁给阿猫阿狗都不会考虑磊子。”
“磊子回来病了几日,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起阿芷。”
陆明朝微微皱眉,都是陆明蕙做的孽。
“娘,程夫子是个疼女儿的。”
正因为疼女儿,在听说了陆明蕙的所作所为后,才会担忧陆家家风,怕女儿嫁到腌臜窝里受挫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陆明蕙是陆明蕙,她是她。
她在这里替陆明蕙收拾烂摊子,那陆明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