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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是麻烦,陆家也是麻烦,但愿否极泰来绝路逢生。
谢砚眼中的笑意凝结,藏着冷冷寒霜,宛如暗河静静流淌,情绪波澜翻涌。
“谢砚,若镇国公世子许你黄金万两高官厚禄,你可会权衡一番把朝朝拱手相让?”陆垚仍有些不放心。
真心可贵,但真心也易变。
“如果他日你心生畏惧,大可把朝朝送还归家。”
谢砚神情坚定“二哥,我不会权衡,也不会相让。”
“朝朝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被送来送去的物件儿。”
“你当谨记今日之言。”陆垚抬手拍了拍谢砚的肩膀不再言语。陆明朝捧着装满奶茶的碗,轻轻掀起门帘的一角,望向院中,只觉得陆垚和谢砚比肩而立的这一幕美如画。
一个俊美,一个清隽。
是寥落单调冬日里的亮色。
芸娘用胳膊肘戳了戳陆明朝,先是余光瞥了一眼正陪着小鑫说笑的谢怀谦,才低声细语问道“你二哥不喜谢砚?”
不是芸娘多心,实在是远远瞧着就觉得气氛严肃的很。
陆明朝吸溜了一口奶茶“娘,二哥可能是在告诫谢砚好生待我莫要相负。”
芸娘一怔,而后轻嗤,声音里是浓浓的欣喜和快慰“这臭小子。”
“娘和你爹还活着呢,哪里就轮到他了。”
“看来是那天晚上用竹竿揍轻了,记吃不记打。”
芸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何尝不知三土这些年恨陆淼,也怨她和春生和稀泥,她理解却没办法解决。
久而久之,三土就筑起了坚固的城墙,与家人日益冷淡疏离。
而今,陆淼走了,朝朝敲开了三土的心门。
“娘,二哥也是为我好。”陆明朝将碗中的奶茶缓缓温凉的奶茶一饮而尽,放下门帘,挽住芸娘的胳膊,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撒娇。
芸娘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迟到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你去陪怀谦说说话,当娘得有个当娘的娘子。”
陆明朝颔首,缓步走过去,坐在了谢怀谦的身边。
谢怀谦的情绪中夹杂着微妙又难以忽视的紧张,这种紧张让他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脊背,手心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清楚,刚才爹定是向陆明朝坦白了来历。
那陆明朝呢?
还会愿意嫁给爹,给他当后娘吗?
他看的出来,自从婚约换人后,爹的眼睛有了亮光,对日子燃起了期盼。
这几年,爹已经够苦了。
“陆姐姐。”谢怀谦唇边漾出一抹笑,眉清目秀的清雅骤然变得鲜亮可爱。
陆明朝抬手轻轻抚了抚谢怀谦的背“怀谦,你无需如此拘谨。”
“我与你爹婚期已定,我的家人也会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