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垂垂老矣,独眼血红。
他手持镰刃衣袍漆黑,宛若地狱摆渡之人。
一人稚气未脱,一目金黄。
他面覆白鳞头有峥嵘,仿佛异界舶来之客。
。。。
“你莫非,真觉得无限月读的世界就一定美好?”
“起码会比现在的世界要好,不是吗?”
。。。
“至少在那里你能找回你没能拯救的伙伴。。。”
“住口。。。他们因你而死,我不准你再辱他们分毫。”
。。。
“是吗?从我的角度而言,他们又何尝不是因你而死。”
“。。。所以说,我才不会认为自己会比你更加疯癫。”
。。。
“说到底,你不过是因为自以为看到了一切,甚至不惜与挚友决裂,最终舍弃一切等到快要老死才发现。。。所谓的拯救,就是一场没有终结的欺骗。”
“而你,不过是一个被骗到连死亡都无法接受的老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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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得相当仔细啊。。。”
“幻术中的世界有何不好?现实往往不会如人所愿,活得越是久只会越是觉得这片天下无可救药。”
“我的父母与家人,何尝又不跟你的父母与同伴那样,被这片不讲道理的天下吞噬殆尽。。。而人类又能从中学到什么?不惜要杀死我的柱间又做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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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在重走我的老路,唯一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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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我最终疯到宁可用幻术来拯救世界,而你却还疯得相信自己能够拯救世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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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觉得,我有你这般疯癫。”
老人似乎为这场辩论画下了句点。
只不过年轻人仍旧咧嘴仿若露出獠牙:
“连现实都无法正视的家伙,又怎敢信口开河语人疯癫。”
“若是我在你眼中不疯癫的话。。。我才一定是疯了。”
斑似乎是已经老得连多说几句话都会让他觉得疲劳,他只是闭上眼睛仿若休憩,口中轻语:
“谁是疯子这件事有待商榷。。。”
“谁不敢正视现实,恐怕也很难说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