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似乎对一切事情都不想理睬。至于拉普兰德的无礼,更是被他直接当成了空气。这位中校就像没事人一样在拉普兰德对面同样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处坐下,然后由他那个女秘书把公文包摆到他面前的桌面上,再由他把拉链“呲啦”一声拉开,有条不紊地取出一份份文件。
蓝色文件夹,黑色纸张夹,垒成一叠的红头文件,用信封小心装好的冲洗照片。。。。。。中校把这些东西从左到右一字排开,全程默不作声,除了眨眼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拉普兰德一直没有停止挑衅。她先是冷嘲热讽,发现不管用后又开始用脚踢着桌腿。
从基地司令到审讯员在一边扭着眉毛,满脸嫌弃。年轻的萨卡兹审讯员则皱起了眉毛。不过,随着那个女少尉在旁边从腰间皮质枪套里抽出自动手枪,直接拉动套筒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从腰间刷拉一下拔出大半个她那么长的大剑,流畅地挽了个剑花,炸刺的俘虏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坐回椅子上。
“如果她有任何轻举妄动,就地处决。”
中校把一整叠照片从信封当中取出,头也不抬地开始浏览:“拉普兰德·萨卢佐,早在你被俘后苏醒的第一时间,你就攻击医务人员并试图越狱。由于某些你尚无资格获知的原因,你还获得了一定的优待。但之后不会了。
“主动攻击审讯人员,代价是即刻丧失俘虏权利,坐好,否则立刻击毙。你什么时候讲话由我的问题决定,你没有资格提出任何问题。”
这是真正的威胁。年轻的萨卡兹审讯员心里阵阵发毛,对这位首长多了几分尊敬,但更多的还是畏惧。而其他人先恐后地扒在防弹玻璃上,比围观马戏团都要夸张,从基地司令员到乌萨斯族中尉都有。
头皮发麻之际,萨卡兹把目光四处乱晃,最终放到了那个女少尉身上。别说,看脸蛋,看身段,这个留着银色天然卷短发的少尉是第一流的美人,但年轻的小干事第一感觉是头发而非下面竖起,像那把夸张的大剑架在自己的裤裆之间般——那个女少尉的气场跟中校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拉普兰德·萨卢佐。”
中校突然间开了口。他把文件扔到桌上,十指交叉两手放在鼻子下面,褐色眼珠牢牢盯住对面的俘虏:“现在开始提问。你务必如实回答,懂还是不懂?”
“哈哈哈!虽然你看起来有点意思。”俘虏挂着她那惯用的疯癫笑容,竖起一根手指,“你以为我没搞过审讯?早点进正题,对大家都——”
女少尉的大剑上燃起火焰。后面围观的众人瞠目结舌,俘虏小姐脸上猛地一抽搐。
“务必如实回答。懂,还是不懂?”
“随你便吧。。。。。。。”鲁珀族疯子女人悻悻地抬起目光,故作无聊地盯住了天花板:“好好好,如实回答。问吧,把那套无聊问题都翻出来吧,‘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再装疯卖傻,就把你用文火烤到全熟再把你送回叙拉古的沃尔西尼城,让萨卢佐家族的族长,全叙拉古最强的男人阿尔贝托心碎之后,坐在阳光下作为一个失去女儿的老头子孤独地死去。我解释得够清楚吗?”
拉普兰德抿起嘴唇,十指在椅子坐面上抓出道道刮痕。她垂下脑袋,恶狠狠地瞪着桌上那堆文件:“。。。。。。你这个杂种!是的,拉普兰德·萨卢佐。我已经被家族除名了!一个自由佣兵而已。参与战斗是恰巧路过——确实如此。”
“你被除名,是因为在叙拉古的黑社会分子清洗黑帮势力之一的德克萨斯家族时,你为了追杀好友切利尼娜·德克萨斯独断专行,导致萨卢佐家族的杀手人员伤亡惨重。是这样吗?”
“是的!”
拉普兰德狠狠地向后一仰,椅背痛苦地吱呀着。
“很好。你在追逐切利尼娜·德克萨斯。不要以为你的伪装有什么意义,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憧憬那条离群的孤狼还是渴望自由而叛逆。。。。。。”
拉普兰德突然颤抖起来,看中校的眼神显得。。。。。。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经理,康曼德。”
康曼德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继续说下去:“听好了,拉普兰德小姐。我们对你的过往没有任何兴趣,唯一重要的在于,你在行动中造成了本公司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在你偿还这一切之前,我们不会放你离开。
“所以,要么你继续在这里被关下去,并换到环境最恶劣的牢房;要么,为我们卖命,并偿还你的债务。”
拉普兰德冷笑起来:“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没办法被部署到龙门,去跟德克萨斯在的企鹅物流打交道了。”
“。。。。。。你真是个魔鬼。”额上渗出虚汗的拉普兰德甩了甩头,像是落水狗甩掉身上的水珠,“好吧,继续。”
康曼德平静地回答:“我们非常清楚,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对于你这种人,用刑都是多余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如说点同行间的明白话。
“首先,你得还债。其次,这些事情与德克萨斯,与叙拉古迟早要粘上关系。”
康曼德停下,观察对方的反应。
一秒又一秒的沉默,一天又一天的死寂,现在,这个俘虏终于主动开口要求了:“继续说!!”
康曼德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可以再为组织挣到意外之喜了。但眼下,他还得不动声色:“很好,这才像样子,看来我们有共同的话题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