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发出嘲弄的哄笑。
瓦列里没有表态,只是一抖缰绳,带着卫兵和俘虏走向不远处的军司令部。
十分钟后,参谋长科罗佩夫开始审讯俘虏。
参谋长把玩着手里的硬皮证件:“您自称是被西北冻原根据地人民武装部动员出来的?”
被俘的排长因为寒冷而瑟缩着——刚才说乌萨斯士兵没扒他们衣服是因为俘虏必须活着走到军司令部,所以俘虏们一进军司令部就被扒得只剩一件单衣——回答:“是的。”
“是去年秋天吗?”
“秋末。”
“您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
“我有证据……”
俘虏默默地耸耸肩膀,科佩罗夫看一眼瓦列里里,轻蔑地歪头说:“请您欣赏欣赏,从前帝国军队里的一名军士,现在您看,却成了整合运动分子啦。一落到咱们手里,就胡编一气,仿佛他参加什么保民军只是出于偶然,仿佛他是被硬抓去的……害怕啦,混账东西!”
那个俘虏慢慢地说:“上校老爷,我看您倒是很有军人的勇气,冲着手无寸铁的俘虏抖威风……”
“我不跟混账说话!”
“您当然可以保持沉默,但管不了我的嘴。”
“混蛋,你想吃枪子吗?”
“呵,那容易得很,您只消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我拖出去枪毙,不必冒任何危险!”
瓦列里带着同情的微笑看着毫不畏惧地顶嘴的俘虏,有点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参谋长先生那神经质地抽搐着的腮帮子。
科佩罗夫沉默了一会儿,眯缝起眼睛;右手上的金戒指因为手掌气得发抖而不断和桌面磕碰,发出得得的声响。
“听好了杂种!”他激动得声音沙哑,“我命令把您押到我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跟您对骂!您是逃不掉的!我看您是想加速结局的到来!”
“请便!”
“……”科佩罗夫用两只颤抖的手打开香烟盒,点上一支烟,贪婪地连吸了两口,又说:“那么说,您是拒绝回答问题的了?”
“我的经历已经说过了。”
“见鬼去吧!您的个人经历是我最不感兴趣的。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看到你们有骑兵掩护,那是什么部队?”
“我不知道。”
“您知道!”
“好,我叫您满意一下: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拒绝回答。”
“那我会叫卫兵用枪通条抽您!”
“我再向您重复一次:这类问题我概不回答。”
“说实话,或者十分钟后枪毙你!自己选吧!”
“我选第二项!”
科佩罗夫脸色煞白,抓住手枪套子。这时瓦列里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举起一只手以示警告。
“好啦!够啦!我看你们俩的火气都太大啦……好,既然话不投机,那就算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做得很对,不肯出卖自己人。真的,这太好啦!我完全没料到!”
科佩罗夫气急败坏地努力企图打开手枪套子:“混蛋,我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