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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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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趴着喘，连直起身看的力气都快没了，你问但拓，“怎么了？”

但拓站起来望望，又蹲下身跟你说，“可能是昏咯，五六个人围得起，看不见。”

你一听，猛猛喘几口气，翻身躺到雪地上，“我感觉我上不去了，要不你上去吧，

帮我拍点照下来，算我去过了。”

“我咋能丢你一个人在这嘛，不行。”但拓想也没想就回绝。

你躺着感觉好多了，天空湛蓝，白云触手可及，你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你望着望着，心里突然觉得好宁静，甚至想一直在这躺着，但你还是分出心神劝，“还有向导在这啊，不用担心，我在这休息一下，等着你。”

但拓感觉你不对劲，你说话声音变小变慢了很多，他急忙凑上前来看你。一面从兜里掏出个氧气瓶，一面单手揽着你的脖颈扶你坐起来，“喘太急缺氧咯，莫睡，赶点吸氧。”

你能感觉到但拓把氧气面罩罩在你脸上，但你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吸气了。你感觉自己疲惫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像浮在云端一样舒服，你想对但拓说让他不用着急，但你发不出声音，只能看到他抬头向远处呼喊的样子。他的胸腔靠在你耳边，你本来应该听到他在喊什么，大脑却无法处理听觉细胞收集到的声音了。

当你再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到手好凉，你下意识喊了一声但拓，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回答你，“醒了？”

你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原来你已经到医院了，你转头喊了一声，“赵叔。”

你看到赵叔坐在病床旁边，脸紧紧板着，“我的小祖宗啊，你自己看看你这个脸色，比医院的墙还白！”

李婶在旁边捅他一下，“行了，人才刚醒，少说两句。”

你喊了声，“李婶。”

“来，喝口水。”李婶递上来一个插了吸管的杯子，你就着吸管喝两口，因吊水发苦的嗓子感觉舒服了一些。

赵叔又开始说你为什么要来爬什么雪山，年纪轻轻不要命了等等的话。你看着李婶在一旁让他少说几句，却怎么也拦不住他。赵叔和李婶是夫妻，他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把你当亲生的孩子，有时候难免会唠叨一些。

你找了个空，安抚他们一会，才问道，“但拓呢，但拓去哪儿了？”

李婶一听，有些尴尬的捅捅赵叔，赵叔冷哼一声，“派出所。”

“什么？！”你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李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帮你按回病床，你躺下时，莫名感觉腰背很疼。

“他带你去雪山，去的你都躺医院了，我难道不能报警让警察审审他吗？”赵叔生气的说。

李婶打了他一下，“你好好说，别急她了。”

“到底怎么了？”你赶紧从兜里拿出手机想联系但拓，打开一看，正是你上山前偷拍的那张照片，但拓沐浴在阳光下，白雪中他转头带着笑看你，眼睛亮晶晶的。你从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爱意。

当时你在雪山上昏迷，但拓第一时间发现，向导来看了你的情况，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有缺氧，暂时没有失温。向导拿了块巧克力，但拓喂你咽下去，把氧气面罩按在你脸上用绳子固定，又抱起你来，跟着向导下山。中途有个休息点，有基础的急救药品和氧气瓶，你们在这稍作休整，但拓将你放在临时病床上，跟着向导去取东西。木屋不大，本身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没想到你突然醒了，你醒来四周环顾了这个木屋，周围坐着一圈登山休息的人，谁也不知道你脑补了什么，推开木屋的门就跑出去了。

有人喊起来，但拓看你不在床上，立刻冲出去拉你。你大概是幻觉了，但拓越喊你你跑的越快，终于被石头绊倒从坡上直接滚了下去。但拓纵身一跳跟着滑下来，费劲抓住你又抱着你滚了十几米，才撞到巨石停下。

你坐在但拓的病房，在警察的笔录上签下认可结案的名字，起身说，“谢谢警官，麻烦你们了，还让你们特地跑一趟。”

为首的警官姓吴，笑着说，“没事，为人民服务。”

赵叔也跟着感谢几句，本想送他们出去，吴警官却突然说，“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们单独和这位但拓先生聊几句？”

你愣住，转头看看但拓虚弱的靠坐在病床上，他朝你笑笑，点点头。

你又看了下赵叔，赵叔忙道，“好，我们刚好也要去办下出院手续，先不打扰了。”

你和赵叔退出房间，你只是轻微软组织挫伤，不像但拓充当你的肉垫，胸肋骨撞断两根，肺部还有感染。

你坐在但拓病房外的椅子上，赵叔办完你的手续上来，刚好两位警察也出来了。

吴警官看着你，“有时间借一步说话？”

你点点头，和吴警官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前。你有些紧张，害怕但拓以前的事被查出来了，但你也理解赵叔在听说你出事的第一时间选择报警，你只想怪自己非要逞强去爬什么雪山。你缓了两口气，自然的问，“吴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吴警官开门见山，“你知道他身上有人命吗？”

你心里抖了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促使自己冷静，“他以前是勃磨人，您也知道勃磨经常打仗，但他现在……”

你话还没说完，吴警官笑了笑，“不用紧张，我知道他入境后没问题，否则就不会只是谈话了。”

你急忙点头，又听吴警官说，“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你知道吗？”吴警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