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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逃,逃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吞赦那林这种性子,难道会主动对我干什么不成?
我无法回答自己的疑问,想逃的冲动仿佛只是源于人类面对危险时的一种本能——是此刻的吞赦那林让我感到危险。
”吞赦那林。。。我有点冷。”我遵循自己的本能,松开他的衣襟,手摸索向旁边散落的衣物,后颈却蓦地一松,他起了身。
我软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被一团衣物兜头罩住才惊醒。
懵然扯下头上的衣袍,见吞赦那林已背对我等在不远处的洞口,我心底莫名的惧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懊恼。
我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好的气氛,都叫我破坏了!
刚才那种情状,和他接个吻,不是正合适?
穿衣服时,瞥见胸口似乎变得更艳丽了的“嫁身”,想起吞赦那林刚才说的“冥婚已成”,我心底刺挠得要命。
不,不会是真的,他肯定是吓我的。
这又不是纹身,怎么可能洗不掉?
等我回了城里,一定能洗得干干净净。
回到洞口,为了缓解尴尬,我连忙对他道谢:“吞赦那林,刚才,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没答话,将我的手腕缚住,沿原路返回狭窄的挂壁山路。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心跳还难以平复,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到他手指紧握的触感似还残留未散。
是我想多了吗
他并不是对我生了欲口念,只是因为我想洗掉“嫁身”,犯了他信仰的尸神主的忌讳,他一时恼怒,才这样对我?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了那座悬空建筑前。此时正值日出,我为远处山脉背后绽出的第一缕曙光而震撼,想驻足观看,手腕却被扯紧,被吞赦那林拽进了建筑下方的阴影内。
见他推开面前巨大的铜门,要带着我没入黑暗之中,我顿住脚步:“等等,吞赦那林,你想看日出吗?”
“日出?”
我点了点头:“在这儿等我!”
未等他答话,我飞奔进建筑内,凭着记忆一路七拐八绕,竟然寻到了我住的那间房,进去拿了颜料和画具,回到了门前。
见吞赦那林居然还在门口没走,我欣喜地朝他一笑:“等我。”说完,我就冲到门外的雪地上,把装岩彩的罐子都取出来,取了最粗的那支笔刷,面朝那苏瓦伽山脉后缓缓升起绽放万缕光芒的日轮,跪下来,以白雪为纸,纵情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