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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被一把按住,他覆在我上方,语气森然:“你若再不老实。。。。。。”
我瞪着他,气喘不匀了:“你他妈想怎么着!”
“啪”地一下,什么手指粗细的筒状物事从他的衣襟里掉出来,滚到我脸颊旁,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他闪电一般塞到了枕下。
掐着我脸的手指更用力几分:“我就把你,独自留在这儿。此刻正值三更,阴气最盛。”
我打了个哆嗦,顿时就偃旗息鼓,不敢动了。
咬了咬牙,我决定放弃跟他较劲,横竖是我开口留他下来陪睡,刚才又忍不住动了手,现在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
见我不再挣扎,吞赦那林才松开手,重新躺下。
“狐貍。”
黑夜中,他低声说了什么,好似是这个词。我没听太分明,气在头上,也不想多问,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我的双手已被解开了,只是腕上还留有被绑缚的红痕。想到昨夜被吞赦那林绑在床头一晚上,就那么睡着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始作俑者不在身侧,显然早已起床。我气呼呼地一掀开帷幔,见吞赦那林衣冠齐整地坐在桌边,桌上竟然摆满了丰富的吃食,有鸟蛋、红薯、烤小鸟,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奶茶。
“你醒了。”他道。
见他备好了早餐,我的气也消了一半,虽还剩一半,却熬不过自己脆弱的胃,在床上磨蹭了一会,终是顶不住,下了床。
用餐时,吞赦那林依旧未动一口,我也不跟他客气,一个人将早餐扫荡干净,只留下一个鸟蛋等会留着喂鹫兄。
等他的仆从收拾完桌子出去,又剩了我俩,我看都不看他摆在我面前要补的画,直盯着他:“别以为你准备了早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昨晚我明明是好意,你却那样对我。我不管,你要是不让我消气,我就是被你扔下山去也不会继续补的。”
吞赦那林静了一会,问:“你要,如何,消气?”
我趁机提要求:“等我补完这画,你得答应,让我画你。”
见他不置可否,似乎并无歉意,我磨了磨牙,站起身来便要回床上,却听他道:“一张。我决定,在何处画。”
我心中大喜,立刻坐回桌前,二话不说,展开了那副画。因为有了第一日的经验,这第二日我补画的效率高了许多,入暮时分,画便已补完了大半,再润完最后一层色,这画便会明艳如初,只是画布的皮质脆弱,需晾一夜,次日再补。
“好了,就铺在这儿等颜料风干,明天就可以收尾了,你瞧,那些剥脱的地方是不是看不出来了,我补得可算让你满意?”
吞赦那林没答话,似在细细端详着画。我知晓他大概是由这画想起了些与之前恋人的前尘旧事,沉浸其中,不欲打扰他,伸了个懒腰,收拾起颜料罐来,却听他突然道:“还差,一色。”
我一愣,见他举了骷髅烛台到画上。目光凝到他指尖落处,我才注意到,这画中所有的白色部分都不是普通的白,火光一照,白底上散发出点点紫色的荧光,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矿物颜料,并不在我与泰乌采集到的矿石之中。连我也无法判断这是哪种矿石,愕然地睁大了眼:“这是。。。。。。”
“火焰石。”吞赦那林道,“我知晓,何处有。”
见他起身,我讶然:“就在这雪山上有吗?”
他点头。
“带我一起去!”我背上背篓。
“晚上,很冷。”
我看着他:“可白天,你能出去吗?你的眼睛不是畏光?”
“我自己去,便可。”
“不,我一定要去。”我态度坚决。如果能亲手采到这样稀有美丽的矿物颜料,对于一个画者而言,亦是三生有幸。我不想错过,正如我不想错过他这位缪斯,留下终生遗憾。
夜间的雪山上真的极冷,尽管临行前,吞赦那林差仆人给我准备了全副的防寒行头,包括不限于加绒皮袍、皮帽、围巾、皮靴、斗篷,裹得像个粽子,可一脚踩进厚厚积雪时,我仍然感到了沁入骨髓的寒冷,走一步就打一个哆嗦。反观吞赦那林,只身着一件单薄华服,却似全然感觉不到冷意,提灯走在我前面,为我挡去了些许迎面而来的寒风。
走了片刻,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沿着我们下来的石阶望去,月下,这座建在悬崖边的建筑巍然宏伟,通体呈血红色,与粗壮的树藤纠缠着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像一只与巨蟒缠斗致死的古老巨兽,带着不甘的怨念,尸骸葬于这雪山之中。
一不留神,我脚下一滑,手腕被前边的吞赦那林一把攥住,整个人撞到他怀里:“秦染,从这里摔下去,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背后寒风猎猎,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我一阵后怕。
刚刚离开人工修筑的石阶,沿着陡峭的山坡下行,吞赦那林又挡在前面,我没注意到竟已走到了峭壁外侧,这条挂壁山路很窄,更没有护栏,要是他没拽住我,我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我心跳剧烈,不敢多看身后一眼:“谢,谢谢。”
“你还要,和我去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当然。”
第22章心焰(温泉戏)
刚刚离开人工修筑的石阶,沿着陡峭的山坡下行,吞赦那林又挡在前面,我没注意到竟已走到了峭壁外侧,这条挂壁山路很窄,更没有护栏,要是他没拽住我,我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我心跳剧烈,不敢多看身后一眼:“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