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骨较小,身量大约是十岁左右的孩童,大半肉体已化为白骨。。。可见至少死了有半年以上。。。。。
而此时井中,还在不断往上运送着尸体。。。。
少女看到枯井旁的女尸,嗷的一声扑了过去,趴在尸体之上痛哭失声:“姐姐。。。。。”
慕容琛见状,不由得有些心虚,但看钟宁已至冰寒的面色,强撑着为自己辩解道:“这不能怪本世子,谁让他们不听话。。。。。。”
啪得一声,又是一巴掌。
钟宁狠狠扇在他脸上。
仿佛犹觉得不够,她直接夺过那条带着倒刺的鞭子,加持着内力,使劲往慕容琛身上不断抽打。
直到把他抽打到浑身见血,奄奄一息。
钟宁才觉得怒火稍息。
少女抱着尸体的面容一点一点变得绝望,声音也断断续续:“姐姐。。。他们都是贵人,随便动动手指便能要了你我的命。。。。我明明劝过你,要听话,只要活着,我们便有逃出去的一天。。。。。。。。”
“是谁?”钟宁突然开口。
少女茫然一瞬,顿时意识到钟宁是在问她,那个贵人是谁?
少女紧紧抱着尸体,玉指缓缓抬起,指向人群中那个衣衫不整,身着靛蓝色长袍的男子:
“我记得很清楚,是他,他点了姐姐,还拿一些工具专程用来折磨姐姐。。。。。姐姐少时读书,胸有沟壑,哪里受过这等羞辱。。。。。。”
“她不肯,才遭此横祸。。。。。。”
钟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是户部员外郎,崔进。
崔进瑟缩着脖子,目光游移,被强行押着的身子颤抖一瞬,随后又大声为自己解释道:
“是本官又如何,不过一个贱民。。。。。。大家都是来玩的,偶尔玩死两个也是正常现象。。。。。。”
钟宁眸子一沉!
押着他的禁军直接一脚踹向崔进的膝窝!
崔进被迫跪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钟宁将鞭子扔给花容,直接抽出腰间软剑,缓步走了过去,用剑尖微挑起崔进的下巴,沉声道:
“崔大人,本宫请问,若今日在此地被羞辱的,是令堂与妻女,你又待如何?”
崔进面色一白。
这昭华公主当真可恶!
居然拿他的家眷同这些贱民相提并论!
他嗫嚅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回答?”钟宁剑尖摩挲着崔进细白的脖子,很快便在上面划出一道血丝,她微微低头,嗤笑道:
“你以为,你是个官,便能如此草菅人命吗?那本宫身为皇族,将你全家充为军妓,你待如何?”
剑尖刺入崔进的肩膀,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
崔进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还有你。。。。你。。。。。你们。。。。。”钟宁猛然起身,手执利剑指向每一个在场的朝庭命官,“你们这群朝庭命官。。。。。。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些无辜的孩子,如果是你们的骨血,你们还下得去手吗?”
“那些被埋葬的生命,是因为你们才会死在这座枯井之中,你们扪心自问,就不觉得亏心吗?”
“你们都是十年寒窗,方入官场的国之栋梁,昔日草莽之时,也曾憎恨权贵欺压,可如今,身位翻转,你们成了欺压平民的恶霸。”
“十年寒窗,为的是执政一方,当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而不是如今天这般,草菅人命的混账。”
“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们对得起百姓吗?你们对得起穿在身上的这一袭官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