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谢。”刘纪坤淡淡道:“你得先有用。”
谢鼎道:“说,你能供出顾北溟多少事?”
顾经年道:“首先得推翻在万春宫查到的结果,主谋不是刘衡、崔晧,而是顾继祖,他断了腿又对朝廷不满,想以虺蛭炼药,并借机行刺陛下。于是,使家将自雍国带回虺蛭,交于刘衡炼药,利用顾北溟与崔晧的旧情收买之,那些银甲守卫则是骁毅军中调来。”
“继续说。”刘纪坤对这个结论很满意。
“陆晏宁对顾继祖的阴谋并不知情,因此西郊行刺全力护驾,可也察觉到了不妥,遂往万春宫打探,顾继祖知晓此事,让我做了个局。”
“你?”
“既然提司会给我换个身份,我何惜以此身祭顾家。”顾经年道:“我与开平司缉事裴念情投意合,为她退了与侯府的婚事。得知顾家的秘密将要泄露,我与她谋划,引陆晏宁看到所谓的‘真相’,由她引陆晏宁去搬来三殿下作证,我则杀了刘衡、崔晧灭口,将顾家从此事中摘出来。”
“不错,那颗虺心呢?”
“我交给顾继祖了。”
话到这里,谢鼎终于听得混淆了,道:“等等,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虺心被你交给顾继祖了?”
“是。”顾经年似乎笑了一下,“他吃了,长出了一双腿来。”
谢鼎分不清他这是真话假话,狠狠瞪了他一眼。
刘纪坤却能从这句话中听出讥讽以及恨意,满意地点点头,道:“事实你捋得很清楚,便依此查证。”
可见刘纪坤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虺心没落在顾继祖手里。
顾经年不由揣测,这位开平司的提司是否了解一些详情,比如刘衡的下落。
“提司问你。”谢鼎道,“你要如何查证?!”
“让我先见见顾继业,我会让他给出你们需要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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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继业没有被刑拘,而是作为证人被安置在顾经年上次住过的衙内小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还睡得着,听得外面传来两声惨叫才猛然惊醒,接着,门被推开。
“谁?!”
“我。”
月光照亮门外那道颀长隽永的身影,顾继业很快认出了是顾经年,心中顿时浮上一层阴霾。
他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收买刘闯杀人,是因为他竟有些嫉妒这个杂种。
嫉妒这个杂种分明什么都得不到,却还是不急不躁;不管往日怎么废物,关键时刻却能保全家业;还能得到顾采薇、王清河、沈季螭等人的重视,而他们从来就看不起他。
“经年?”顾继业故作惊讶,道:“你怎来了?你不会是杀进来的吧……”
“啪!”
话音未落,顾经年已一巴掌重重抽了过去。
顾继业还在装模作样,右颊一阵生疼,直接被打得麻了,没等反应过来,左颊又挨了一下,瞬间肿胀起来。
“你!杂种!”
兄弟情谊也不必演了,顾继业当即大怒,起身便要扑打顾经年。
他从小得高手教习、武师陪练,不谈学得是否用功,反正顾经年几次偷看他习武都被赶了出去,两人间必然是武力差距甚大。
然而,还未碰到顾经年,门外已有两个钩子冲进来,一把摁住了他。
“杂种!你?”
“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