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才情都无可挑剔,我和父皇也认为很好。
我私底下问阿娆喜不喜欢,她只是笑:「哥哥说好,我便觉得好。」
我有点感叹,妹妹长大之后当真成了个「淑女」,一言一行都是温婉内敛,哪里还找得到从前半点率真直爽的影子?
阿娆十六岁时,风风光光出了嫁。
可是不知为何,她嫁后,夫妻感情很差,几乎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我派人私下打听,却查不到任何消息。
某日宫宴,阿娆赴宴,即便是盛装,也难掩形容憔悴。
我实在担心,便将她传到我宫里,预备细细盘问。
待我回去时,她已喝醉了酒。
我斥责宫人给她倒酒,她却说:「我要什么清醒?我此后终生都不会幸福了。」
「若哥哥对妹妹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请准予妹妹和离。」
我大惊失色。大燕开国百年,都没有一位公主和离过。更何况这位驸马是贵妃精心挑选,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也就是这一次,我才知道,早在成亲之时,驸马的房中已有两三个怀有身孕的姬妾。成婚之后,驸马对公主更是屡屡不敬。
「不过是仗着早年在战场上,他家先祖立下大功……常跟我说,天下应当有一半是他刘家的……」
我虽心疼妹妹,但和离与否,还需父皇首肯。
父皇却说:「年少风流,也是常有的事……让阿娆忍一忍吧。过个一年半载,有了孩子,驸马会回转的。」
我明白父皇的隐忧。刘家对于周家,确有大恩。若是准予两家和离,只怕会冷了旧臣的心。
就在我预备再次劝说父皇的时候,父皇驾崩,我仓皇登基,尊贵妃为太后。
政事忙碌,我根本无暇顾及阿娆。
待我再次查问阿娆近况时,我才知道她忧思成疾,缠绵病榻。她曾派宫人往宫中送信,信使却被太后截住——直到此时我才觉察,如今的太后,曾经的贵妃,恐怕早存了搓磨阿娆的意思。
她将我的妹妹养成了个柔弱隐忍的姑娘,受了委屈,也只敢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吞。
只因为我的生母、她的堂姐,在入宫那一夜对她说:「你本为庶女,随我入宫,是你福分,必定要谨言慎行,不可辱没我母族声名。」
本是劝诫的话语,却被她记在心里,视为轻视的证据。
若干年后,堂姐的亲女儿养在她膝下,她便要把曾经的「耻辱」,变本加厉讨回来。
天底下竟有如此阴毒的人!
我勃然大怒,宁可背负「不孝」骂名,也将太后逐出后宫,迁到佛堂。
接下来,我降旨准予阿娆和离,又将她接回宫。
我给了她无数的荣宠和赏赐,只为了让她忘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