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许则深主动倾身过来,碰了碰我的酒盏,眸光闪烁,「这次也一样,我们联手。」
「好。」
十九
比起京城的繁华,皇城要冷清许多,或许是受了龙椅上那位的影响。
也对,家国动荡,怎么坐得安心。
我冷眼走在一众禁卫之间,皇帝老了,近年来多的是对群臣的猜忌,竟然疏忽了御林军里参杂了些别的。
路过御花园,一棵百年槐树挺立在湖边,冬日的树木大多萧瑟,一片叶子也无,以至那个光秃秃的绸缎极其显眼。
那段布料先是直直地伸下来,末端打了个圈,白色的绸缎,那一圈却是红色的,已经很淡了,但我能辨认出那是血迹。
「是有妃子寻死?」
我问一旁的守卫,他并不是我的人,也不认识我,只当我是新来的,闻言轻叹一声。
「非也,这是陛下罚的。」
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阁下可还记得去年厉国送来的那位和亲公主?生得漂亮,人却清傲,陛下厌恶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就大半夜把人吊在那儿吊了整整一日,手腕被硬生生勒出血。」
「这还没完,当夜又带了同样的四条绸缎宣她侍寝,那惨叫声,周围的宫女听了都被吓出了心悸。」
「后来那娘娘被贼人掳走,不知道好不好得过宫中。唉,命苦哦。」
我没说话,只是在动手前,带走了御花园那条染血的绸缎。
然后,在御前拔刀,亲自把那身穿龙袍的男人吊死在了柱子上。
他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剑伤。
而我只是揩了揩脸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拿起玉玺,放在光下把玩。
白玉案上正妥帖放着一道圣旨,是我拿刀架着老皇帝写下的。
「禅位许则深……」
我笑,然后毫不犹豫地盖下了玉玺,将圣旨丢给了下面抖得站不稳的小太监。
「传令,陛下旧疾突发,临终前下旨禅位许则深,」说完,我用剑朝他比了比,歪着头问,「明白了么?」
小太监像见了鬼一样,捧着圣旨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下一刻,殿外传来宦官尖锐的声音。
「陛下驾崩——」
我站在原地,看着殿外漆黑的夜,面色沉静。
其实要翻一个天,也不算太难。
衬得我曾为之胆战心惊的信仰,有多么可笑。
…
剩下的皇族被我用祈福的幌子送去了五台山,没有赶尽杀绝,但也是变相软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