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于臣看着这八个大字无语扯唇,“这就是你的修身养性?”
“你不觉得我今天这字,笔锋特别犀利吗?”
陆则儒看一薄于臣复杂的眼神,“啧啧”两声,“怎么,你很喜欢?行,那我就忍痛割爱,待会儿就让人把字裱起来,送去薄家!”
薄于臣:“……倒也不必。”
他还看不出陆则儒是在含沙射影也就白活了四十几年了。
他无奈笑笑,自顾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想说什么直说吧。”
陆则儒将毛笔轻放上笔架,勾了下唇角,“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薄于臣双腿交叠,轻垂眸,“不就是想说安明虞的事吗?”
他背靠上沙发,轻叹:“我承认,我确实很喜欢她。”
他和薄晋然的母亲是家族联姻,确实没什么爱情可言,可那么多年也是相敬如宾的过着的,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薄晋然母亲的事。
而在薄晋然母亲因病去世后,他确实也没有想过要找别的女人。
一来是因为薄晋然那时候正是叛逆的时候,又失去了母亲,他不想让薄晋然更难过。
二来,也确实是因为他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人,找不找也就那么过,没有什么区别。
他从年轻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遇见喜欢的,所以似乎跟谁在一起都一样,家族让他联姻就联姻,结婚后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生活。
相比其他豪门世家的少爷,他从年轻时候,就对这些方面没有太多兴趣。
他也曾经以为是自已这方面情感淡漠,看着那些女人不断的公子哥不理解,看着几十年如一日把老婆当心肝的陆则儒也不理解。
女人有什么意思,欲望和爱情,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那天在游轮上,那女孩神色慌张的撞入他视野。
她面容潮红,眼神惊惶的朝他看来。
那一眼,很难说明白,就好像四十几年如止水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细微涟漪。
薄于臣没法否认,他确实对安明虞心动了。
虽然两人年龄差距这样大,他也觉得不应该,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护着她,等她长出翅膀可以自已高飞。
陆则儒转身,背靠着桌沿抱着手臂,皱眉看着他,“年轻的时候,你怎么说我,嗯,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有你手中的股票香吗?现在你一把年纪了,倒是知道爱情香了?”
薄于臣垂眸不语。
陆则儒瞧着他这模样就想叹气。
怎么说呢,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薄于臣这货从小就心思成熟,该谈爱的时候只顾谈事业。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劝过薄于臣多少回,别随随便便联姻,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可人家只给他一个讽刺的眼神,显得他多无聊幼稚似的。
现在倒是好,上年纪了,想谈爱了。
不过看着他这副衰样,陆则儒也气不起来,毕竟薄于臣这辈子也算是清清白白,到老了能遇见真爱本来是好事,可偏偏遇人不淑。
这命也挺苦。
不像他命这么好。
所以他叹了声,语重心长了几分,“其实呢,如果说那姑娘人好,那年纪就算小点,你真喜欢也没办法,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我听说了,那姑娘心思可深着呢。”
“薄于臣,你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不会这点眼力都没有,被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还觉得自已真爱无敌呢?”
薄于臣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自嘲弯唇:“确实蠢了些。”
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已还是说别人。
陆则儒还想说话,女孩格外甜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