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笼,只把床上被褥掀了,按开床正中央的暗格。
里面并没有虎符,反而是被姐姐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银条。
想来这是姐姐给家族留的退路之一。
我取了三条小黄鱼,一条揣在怀里,顺手丢给程知星两条:「这个给迦南,他帮我们许多,我也没有可以回报他的,只能补贴一下他的族人。」
程知星把玩了一下金条,冲着我伸出大拇指:「富婆包养我,求求了我什么都会干还会抱你大腿……」
哪儿来的南风馆小倌习气,我关上了暗格,骂了一句「登徒子」,然后扯着他直奔姐姐的书房。
书房比闺房更惨,宛如被贼人劫掠了一样,姐姐最爱的几本兵书全都被拆开,一页一页地散落在地上,看得我一阵心疼。
书房里也有一个暗格,打开之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虎符,而是一柄插在皮鞘里的匕首,手柄雕花镂空,抽出来之后,刃寒似水,光芒凌厉。
我不认识这把匕首,却也知道此物能被姐姐如此收藏,显然并非凡品。
可我要的不是钱也不是神兵利器,是虎符啊。
如今时间紧急,「姐姐」又在这里带人搜索,再逗留的话,恐怕要被发现。
我把匕首揣在怀里,带着程知星正要离开书房,眼角却无意识地瞥到了一页兵书。
那一页是封面,书名朝下,但朝上的蓝底有几行墨字,笔力刚劲,如走龙蛇:「自别光仪,时深渴想。久违雅教,时切驰思。判袂至今,倏又新岁。赠书一本,专此恭贺新禧,顺颂福安。言不尽思,再祈珍重。妹种晚晴再拜。」
我蹲下去,捏着这页封面,心里感叹不已。
这本书应当是去年末今年春,种晚晴作为新年贺礼送给姐姐的,当时姐姐还特意去书斋买了一本李义山的诗集当作还礼,如今两人却……
等等,种晚晴。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我知道了!我知道虎符被姐姐放在哪儿了!
大彻大悟的我带着程知星直奔花园假山后面,把假山背阴处的草全部都摸了一遍,终于在最低处的一丛草里面,摸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我按下石头,另一块假山石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暗格,伸手进去,果然是油纸包裹的一个匣子,打开匣子,一枚金灿灿的虎符就在丝绒上安静地沉睡着。
程知星十分惊讶:「这都可以?你姐到底给了你啥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