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华寺下,一男一女从马车上下来。
男子身形高大,面容英俊,女子身形纤瘦,覆着面纱,她弯身不停咳着,瞧着像是短寿之象。
山下往来香客们纷纷摇头。
前方道路正对着,是去前山寺庙的道路,而侧边一林荫道则是通向古华寺后山。
抬眼望去,前山巍峨,而再往远处看去,是连绵不断的高山。
谢肇厌与温薏相携去了路边一个小摊贩坐着,温薏点了份馄饨。
闻着香极了。
冷舫找了个地方停好马车,回到二人身后,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小厮样。
那摊主随意搭话道:“你们是来求什么的?”
温薏随口道:“正想向您打听这事儿呢,听说古华寺后山有位僧人,医术高超,我这怪疾自小就有,瞧了无数神医,就想来试试。”
说完,温薏就咳了起来。
谢肇厌手掌轻拍她背脊。
那摊主热心肠,拧眉道:“你们等会,我去打听打听。”
谢肇厌眼眸微深:“多谢您了。”
一旁古玩摊位上又来了一对姐妹。
“姐姐,你看这白玉手串多好看。”
“妹妹,咱们还是快回吧,回去晚了娘亲会骂人的。”
那小妹还不愿走。
“你再不走,就等着被抓走吧!你忘了前街人家的女儿就是在古华寺路上消失的?”
那小妹顿时吓得抓紧姐姐:“那我不看了,我们回家吧。”
姐妹俩远去,上了马车。
温薏与谢肇厌对视一眼。
突然瞥见有一青帐马车从那林荫道驶出来。
谢肇厌眼眸微眯,“那轮毂是战场特制的,多用来运输兵器,铁里面加了别的东西,适用于各种崎岖路段。”
温薏余光往道旁瞥去。
那车夫面目硬挺,眼露杀气,温薏垂眼思忖,她眯眼:“你猜里面有谁的人?福州那边,还是沧州?”
扬州最近的驻军有两处,一是福州沿海的水军,二是沧州驻军。
谢肇厌逗她,“大小姐,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温薏哼声,朝谢肇厌阴恻恻笑,“咱们半斤八两。”
谢肇厌勾唇一笑。
咱们。
这个词,他很喜欢。
谢肇厌把玩着指间扳指,淡声:“是沧州。”
温薏凑近他,低声:“何出此言?”
“你可记得宣正十二年与裕国的那一战?”
温薏蹙眉,她当年都还没出生呢。
不,应该说萧舟薏还没出生,萧舟薏是在宣正十三年出生的。
那次大战,她隐约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她睁大眼睛看着谢肇厌,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