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氏、凌薏与温叙炀都是在凌舟胥院中用膳。
温叙炀此行来京,给凌舟胥带了许多药材,都是温家舅舅差人去寻的。
饭后,凌薏送温叙炀出府。
“表哥的宅子在哪?”
温叙炀:“崇仁坊。”
凌薏微愣,看向温叙炀。
谢肇厌的宅子也在崇仁坊。
温叙炀挑眉:“表妹为何如此表情?”
凌薏:……
“表哥,过两日若然书社分社开业,将会举行诗会,届时表哥与我一起去吧。”
见温叙炀不说话。
凌薏又道:“表哥才刚来京,正要多接触些同龄学子,是不是?”
温叙炀敲了敲凌薏的脑袋。
“到时我来接你。”
凌薏目送温叙炀离开,又一辆马车驶来。
下来的人是凌沉。
凌沉面色沉沉,肉眼可见心情阴郁,见到立在门口的凌薏时,他眼眸微眯:
“薏儿,你怎么在这?”
凌薏:“我表哥来京会试,进府看望娘亲,大哥还好吗?”
凌沉心中有事,鬼使神差地开口:“你陪我走走。”
凌薏眉梢微扬,“好。”
路上,凌薏劝慰他:“大哥,你也别太难过了,等到陛下消气后,肯定会让你官复原职的。”
凌沉被妹妹孩子气的话逗笑,“这事你也知道了?”
凌薏随口嗯声。
街头小巷传的沸沸扬扬,凌薏想不知道都难。
凌沉语气淡淡,仿佛早有预见一般,“这是家族派系之争,现在情形,是陛下喜闻乐见的。”
明安帝要收拾赵家,凌家就是那把刀。
凌薏垂眼,掩住眼中嘲讽。
临到湖边。
前方分叉口就是大房二房两边方向了。
凌沉突然发声:“薏儿,若是你此生做了一件很后悔……不会被宽恕的事,你会怎么办?”
话音一落。
凌沉自己也愣住,他竟然向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问起了这种话题。
但莫名的,凌沉想知道凌薏的答案。
凌薏盯着黑乎乎的湖面,忍住把凌沉推下去的冲动。
“伤害无法挽回,那便想办法补救,不过要看具体事情。”凌薏语气随意:“不过……若是明知是件错事,偏还要继续,那就是自食其果了。”
说完,凌沉久久不动。
这几年,凌沉无数次忆起那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