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照片上的是什么之后,伊利亚当场瞪大眼睛。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你的女儿穿着这件很奇怪的衣服,还和一些戴着面具的人在一起,甚至这些人的着想你应该听说过,是不是很像在你研究期间一直在报纸上登记过的整合运动的着装?”
那正是在伊利亚的眼里,现今的他所看到的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柳德米拉,旁边的还有几名戴着面具的人,哪怕照片里的柳德米拉只是一个侧脸照,但身为父亲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不可能看错。
“伊利亚,朕老实告诉你吧,你的女儿,现在是整合运动的将军,其名为弑君者。”
随后,尼古拉接踵而至吐露出的信息,令伊利亚震撼在原地。
“只是整合运动,你也耳闻过吧,正是现在乌萨斯的感染者恐怖组织,他们的宣扬理念是要创建感染者的国家,仇恨非感染者,厌恶非感染者,仇视着不是感染者的所有人,你把你的女儿迁徙到叙拉古,可你不知的是在这过程中你的女儿染上原石病,成为感染者。”
而当着伊利亚错愕的面起身,尼古拉一步一步缓缓的朝伊利亚走去。
“你的女儿很恨乌萨斯,她听信现在整合运动领导者塔露拉的谗言,认为着现在和石棺所有的科学家都被乌萨斯杀死,而又因源石病的经历她也遭到唾弃,当今的她,脑中只想着复仇,向着朕复仇,向着乌萨斯复仇,向着非感染者复仇。”
那每一步尼古拉的脚步和地面接触的踩踏声,和那尼古拉接连淡漠的一言一语,逐渐的冲击着伊利亚的理智,让伊利亚的神色越为的恐慌起来。
“她的脑中已分不清什么是善恶观念,只有绝对的仇恨,在她的认知里,所有的乌萨斯人都对于感染者来说是罪恶的化身,只要能把乌萨斯毁灭,死多少的人她都无所谓,乌萨斯没有任何人对她洗脑,是她自己愿意踏上这条修罗的道路,屠杀的道路。”
理所当然恐慌的不是自己,是弑君者,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走上恐怖主义这条道路,还是因他,因他这个父亲加入整合运动,这简直是荒唐,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因此,按照你的信念,伊利亚,为的这泰拉世界,你说,朕,是不是要杀掉她?”
伊利亚的身体,忽然颤抖一下。
“杀掉这个人,为的这乌萨斯,为的这泰拉?”
相望着阴沉着脸同正望向他的尼古拉,伊利亚一时无话可说,嘴巴支支吾吾着半晌,但硬是鳖不出一句话。
“你能为的这泰拉封闭石棺,那么,伊利亚,你能为的这泰拉,斩杀走入歧途的你的亲身女儿吗?”
最后,尼古拉一改脸色一脸愠怒的喊道。
“伊利亚,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忘记一件事,科学没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
那在伊利亚心理的理念,开始冲突了。
“朕是对你道歉,对,你们为乌萨斯帝国做出卓越的贡献,而朕没有重视你们,任由奸臣把你们关押到监狱,对你们进行伤害,这是朕的错,一个皇帝的过失,朕理应认错。”
曾经,在国家和大义这两者,他义不容辞的选择大义。
“可你呢?你的心里就没错吗!?一个乌萨斯的科学家,一个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乌萨斯人,发现一个伟大科技的当天,就对自己的祖国产生怀疑,难道你的心里就问心无愧吗!?”
当前,在亲人和大义面前,他却犹豫不决。
“你为的泰拉没错,理应可敬,但朕可气的是,你作为一名乌萨斯的科学家,事到如今没有一点国家的自觉,一点都没有!你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朕都能欣慰,可朕什么都没感觉到,仿佛这个乌萨斯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答什么,呆愣的听着尼古拉怒意的大喊,伊利亚陷入茫然,前所未有的茫然。
“伊利亚,朕问你这世界哪个国家就是正义的!?拉特兰通过山洞里的一张纸发现铳,隔年吞并瑞士公国,炎国在一地底下发现炮,隔月就把它改造成原石大炮用在战场,而当哪一天又有一个国家发现石棺时,朕问你,乌萨斯的军人,乌萨斯的百姓要怎么反抗,难道要靠着你吗?”
平生以来第一次茫然着,他那纯粹的大义是对的还是错的,若是对的,他为何答不出要把自己进入整合运动的女儿杀死,若是错的,他又无从开口,自相矛盾,即使他仍然坚信着封印石棺是正确的选择。
无非是,伊利亚发现,自己已搞不懂自己而已。
忽然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而已。
“伊利亚,你确实可以无私,因为石棺是你和你的老师,你的同僚一起发现的,你们知道着怎么破解石棺,你们有着对石棺的主导权,再加上你们对乌萨斯帝国做出的贡献,你们不想说,朕能体谅你们。”
而说到这里,尼古拉的声音低沉起来。
“不过伊利亚,朕想要你知道一点,你可以无私,但是国家,必须自私!”
铿锵有力的厉声道,尼古拉目光犀利的直视住伊利亚睁大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