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鄰城中人尽皆知,夜倾瑄的劲敌一直都是夜倾昱,若是他在夺嫡的路上败给他,你说他岂会甘心!”
话已至此,郑萧然方才算是明白了云舒的打算。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自己亲自报仇,她可以从旁辅助,但是却永远不需要夜倾瑄知道她的存在,因为败给六殿下,这才是对大皇子最大的惩罚。
“原是我会错了意,险些误了你的计划。”说着话,郑萧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握紧,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见状,云舒挑眉望着他说道,“所以我早前便与你说过,不要轻举妄动,说不定你没帮上我的忙,反而会坏了事。”
瞧着郑萧然一脸纠结的样子,云舒不禁轻笑道,“我又不曾怪你,你何苦露出这般苦大仇深的样子!”
“云舒,我此次设计于你,当真只是为了帮你,而非是打算趁机将你绑在我身边,我只是、只是……”
说了半天,郑萧然也说不出后面的话,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局促难安的人,云舒觉得她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之前。
郑萧然就是郑萧然,不会说谎,不会害人,即便勉强设个局,也是漏洞百出,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既然明白便不会误解,你若再多加解释的话,反而显得你我生疏。”
即便郑萧然此举有些冒险,可是云舒仍旧无法说出什么怨怪的话,一个全心全意待你好的人,你能因此而责怪他什么呢!
听闻云舒如此说,郑萧然方才恍若重获新生一般,神色难得显得轻松了些。
“那日后我事事都会听你的,你不吩咐的话,我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闻言,云舒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望着他说道,“你若当真听话,便好生过你自己的日子,勿要掺和到我的事情中来。”
“可是为何六殿下就可以?!”难道卿儿已经喜欢上他了吗?
“他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
“即便没有我,他也要与大皇子斗个输赢,这便是不同。”说完,云舒似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般,径自拿起了茶盏喝着水,不再多言。
见状,郑萧然也心知她此刻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便也就不再追问,可是却兀自坐在那嘟囔道,“待人好不犯法,这点谁也拦不住……”
云舒瞧着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
想着天色太晚,云舒便欲起身回皇子府,可是忽然想起白日的事情,她便转身朝着郑萧然问道,“你可曾将我还活着的事情说与老太君知晓?”
话虽如此问,但是云舒觉得郑萧然大抵是不会说的。
“并不曾言说,此事侯府上下只我一人知晓。”
闻言,云舒心下不禁愈发觉得奇怪,“今日老太君去过皇子府,她瞧着我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可是确信此前我以云舒的身份活着时并不曾见过她,倒是不解她那般激动的神色是为何。”
“而且,她当时还摸了我的掌心,我觉得她大抵是摸这个。”一边说着,云舒一边摊开掌心,却见那白皙的手掌间布满了薄茧,一看便是常年手握兵器之人。
听云舒如此说,郑萧然仔细皱眉想了想,随后忽然抬头望着她,眸中难掩震惊,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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