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闻郑萧然的话,抚远侯顿时一惊,随后赶忙朝着他大喊。
“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那丫头又没有让你报她的救命之恩,你何必这般上赶着去追着她还情。”
“那依父亲所言,这般大恩孩儿便装作无事一般的渐渐淡忘吗?”
“我已吩咐了下人,再过几日便去六皇子府上亲自对六殿下道谢,一并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这难道还不够吗?”
闻言,郑萧然却眉头紧皱的望着抚远侯说道,“是云舒救了我,父亲为何要去拜谢六殿下?!”
“糊涂,她既是六皇子府中的婢女,我自然要先谢过六皇子,又岂有直接向她一个小丫鬟道谢的道理。”
“实难苟同!”
说完,郑萧然便欲离开书房,不想恰在此时老太君听闻了此事,匆忙赶来了这里。
“老太太怎地来了此处?”说着话,抚远侯赶忙上前搀扶着走至屋中,神色间充满了小心翼翼。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不妨听到你这里吵吵嚷嚷的,是以就进来瞧瞧。”说完,老太君的脚步一顿,面色似有不悦的望着抚远侯说道,“怎么,你这里我竟还来不得吗?”
“老太太说哪里话,这满府上下哪里是您老人家去不得的。”
“如此便好,我只当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如今不得你们待见了呢!”说完,她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抚远侯一眼,却令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说起来,抚远侯虽是在教导儿孙上较为严苛,但他本身却是一个十分孝顺的人,特别是对府上的这位老太君,几乎是从来不会有忤逆她的行为。
是以此刻见老太君的语气不大对劲儿,抚远侯说起话便愈发小心,他微微抬头瞪向郑萧然,心道必然是他唤了老太太来此处。
“萧然,来,到祖母这来。”老太君含笑的望着郑萧然,比起对待抚远侯的态度,简直和颜悦色了不是一点半点。
闻言,郑萧然走至老太君的身边,任由她拉起了自己的手。
“与你父亲商议什么呢,怎地吵的脸红脖子粗的?”
“回祖母的话,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在抚远侯满是威胁的目光中,郑萧然神色平静的缓慢回道,并没有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胡说,这便是明摆着欺负我年纪大了!”转头望向抚远侯,老太君依旧问道,“到底是因为何事?”
见事情左右遮掩不过,抚远侯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回老太太的话,是萧然非要娶昨日救他的那个姑娘,孩儿不同意,是以便训斥了他几句。”
“你即便是不同意,可好生说与他知晓就是了,何故要大动肝火呢!”一听是此事,老太君倒像是并不觉得如何严重。
“老太太不知,这孩子脾气倔的很,任凭儿子将话说尽,可他就是认准了要娶她,一时气急这才叫喊起来。”
听闻这话,老太君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萧然……”
“祖母,自小您就教导孙儿要知恩图报,昨日云舒以命相救,孙儿想要娶她过门以报救命之恩,这有何不对?”
“你有心报恩是好事,可未必非要娶了她,大可另寻别的方法去报答她。”
闻言,郑萧然的面上忽然布满了悲戚之色,“祖母不知,自从卿儿离世之后,孙儿从未想过今生还欲娶亲,可昨日一面,孙儿的确是想报大恩,更是为愿己身之情,否则的话,孙儿宁愿终身不娶。”
“混账!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糊涂话,哪里有什么清儿净儿的,再胡说八道的话,仔细一顿好嘴巴!”
再次听闻郑萧然提到了凤卿,抚远侯整个人都暴怒不止,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吃人一般。
可是尽管如此,郑萧然却恍若不知的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但是却一直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卿儿,任何都不能再阻止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会在乎。
见郑萧然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抚远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腿便是一脚踢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这是做什么!”一见抚远侯居然动手打郑萧然,老太君顿时便火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定非要如此打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