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郑萧然的话,娟娘低着头轻声回道,“这个民妇不便告知,公子还是亲自去问我家小公子吧!”
“那早前凤家到底是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陛下给凤家定的罪是勾结北朐,意欲谋反,小公子家的这一支满门被灭,其他的几位老爷因着陛下开恩,只是贬去了永安之地,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其余的人……”
尽管娟娘的话没有说尽,但是郑萧然已经能够想到这三言两语背后的含义。
只怕是充满了鲜血与黑暗,而这些都是卿儿一人独自走过。
“恰好凤家出事的时候,小公子奉凤将军之名外出办事,这才躲过了一劫。”
“诶……”
闻言,郑萧然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既然卿儿当日没有在北境,那为何陛下下旨处决凤家的时候不见有人声张少了一人呢?!
当日是大皇子负责处理此事,照理说,他应当能够发现卿儿并不在其中。
看着郑萧然面露凝重之色,娟娘不觉开口问道,“可是有何不对?”
“凤家当日遭难,卿儿却侥幸逃脱,可是眼下并无人知道此事,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民妇却是不知!”她一直以为小公子在被陛下的人严查呢,可是听郑公子这话,难道如今竟无一人知晓小公子还活着吗?!
“烦劳你帮我转告她,若她何时得闲前来见我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讲。”
“是,民妇知道了。”
说完,郑萧然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玲珑坊,也不知他急着要去做什么。
且说他回到抚远侯府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奔抚远侯的书房而去。
看着郑萧然如此神色焦急的模样,抚远侯不禁觉得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怎地瞧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难道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爹,当日凤家出事的时候,大皇子向陛下回禀共斩杀了多少人?”
“什么?!”
听闻郑萧然的话,抚远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凤家?!
他居然还敢提起凤家,若非是因为他们,他怎么会被陛下贬出丰鄰城!
“大皇子可有言说当日之事有何不对吗?”
“住口!”突然大声的朝着郑萧然斥责了一句,抚远侯的眼睛都气的通红,“你还嫌如今日子过的太安稳是不是,竟然还敢提起凤家,你是生怕害不死我!”
之前若不是六殿下与他一肩力保,他以为他会仅仅是被贬那么简单嘛!
“从今往后你若再敢提起什么凤家,当心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听闻抚远侯怒不可遏的话,郑萧然却沉默的低着头并没有应声。
“听见没有?!”见郑萧然不说话,抚远侯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
“卿儿已经死了,哪里还有凤家……”
说完,郑萧然便神思不属的缓步走出了书房,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倒是让抚远侯有些不忍,恐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些。
不过好在他心心念念的那丫头已经死了,否则的话,怕是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来呢!
可抚远侯不知道的却是,郑萧然在走出书房之后,脸上却顿时便换了一副样子。
他也不愿欺骗自己的父亲,只是事关卿儿的安危,他如今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父亲原本就对凤家颇有微词,他便更加不能泄露卿儿的事情给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