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瞧着姜瑾瑜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姜婉言既心疼又无奈。
忽然丫鬟在姜婉言耳边说了几句,姜婉言脸色大变,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姜婉言看着姜瑾瑜的背影匆匆而逝,忙追了上去,“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姜瑾瑜从昨夜起眼皮一直在跳,不知为何,总有一股不安在心头萦绕。
乍一听这消息姜瑾瑜忍不住了,扭头就要去右相府,没走两步就被侍卫拦住了。
“瑾瑜,婉言,你们要去哪里?”
定北侯夫人早有预感,所以派人拦住了姜瑾瑜和姜婉言兄妹两,盈姬公主还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相府现在忙成一团,你们去也只能跟着添乱。”定北侯夫人紧盯着姜瑾瑜,“尤其是你,如今你和盈姬定了亲事,这般冒失前去,是不是有失规矩?瑾瑜,你别忘了答应母亲的。”
姜瑾瑜紧绷着脸,“都这个时候了,我关心的只是一个长辈,母亲想多了。”
定北侯夫人看了眼一旁亭子里的盈姬,又扭头看着姜瑾瑜,“不必劳烦你了,你只管好好的陪着盈姬,闲来无事带她出气逛逛,过两日母亲会亲自去一趟相府瞧瞧。”
定北侯夫人一个眼神,侍卫立即要请姜瑾瑜回院子,定北侯夫人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似乎只要姜瑾瑜敢踏出定北侯府一步,定北侯夫人就敢做出什么事来。
姜瑾瑜紧抿着唇不语,只好气恼的回了院子。
“放心吧,相府那么多大夫守着,萧老夫人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定北侯夫人看了眼姜婉言身边的丫鬟,“好好陪着小姐。”
丫鬟立即看懂了定北侯夫人的眼色,立即点了点头。
转眼又过了几日,萧老夫人病危的消息还未散去,反而愈演越烈,按规矩,右相应该辞官回府守在萧老夫人塌前。
加上近日东鸣帝明里暗里百般打压,朝中纷纷开始规劝右相,右相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若萧老夫人当真撒手人寰,右相这个做儿子的,必须丁忧三年,京都城谁都知道右相是个孝顺的,所以东鸣帝只让右相保留了官位,手头上一应事物都交给了亲信大臣,把右相架空。
三年后,朝中必然没有右相的位置了,东鸣帝保留官位不过是要博一个好名声罢了。
右相如今只是一个空有头衔,却无半点实权之人,巧的是东鸣帝把空下来的小半权力都交给了定北侯,一时间定北侯就成了东鸣帝身边的大红人,风头十足,受百官巴结。
右相对此也丝毫不在意,换了官服回到家中,时时刻刻在萧老夫人身边守着。
容玥更是没有在意,一心只在萧老夫人身上,一辈子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
“夫人,定北侯夫人来了。”
容玥神色微闪了闪,点点头,忽然道,“让公子过来一趟。”
临去之前容玥看向了萧堇,“你祖母这病着肯定是拖不到你成婚了,定北侯夫人这次来,你心里该有数。”
萧堇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庚帖,“母亲,我与姜瑾瑜一样,身上背负重任,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忘了整个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件事儿子早就料到了。”
容玥愣了下,然后接过庚帖叹息着,良久才道,“罢了,总归不是一类的,也不至于叫人为难了,这件事就交给母亲吧。”
姜瑾瑜可以为了定北侯府放弃了相府,同样的,萧堇生为右相唯一的嫡子,绝不允两家被纠缠一起的事发生,反倒让姜婉言为难,倒不如干脆些。
“多谢母亲。”
容玥点点头,调整好思绪去了前厅,和定北侯夫人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就从怀里掏出庚帖。
“婉言那孩子我很喜欢,只是两个孩子缘分未到,相府也不能耽搁婉言,这是婉言的庚帖,不如两家解除婚约吧。”
容玥说的很平静,她是真的将姜婉言当作儿媳妇看待的,只可惜有缘无份。
定北侯夫人也愣了下,本还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却不想容玥率先提了,倒是解决了定北侯夫人不少麻烦,也未让姜婉言有损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