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了。
如果祈祷有用,如果上帝有用,他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糟糕的事情。
起码境遇,要比现在好很多。
西南角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女人的正面肖像。
年约三四十,依旧风韵犹存。
眉宇间既妩媚又仁慈,戴着淡淡的薄纱,有种说不出的禁忌感。
艾伦盯着画像细看,脸色竟出现病态的潮红。
“啊……妈妈……”
两三分钟后,他迅速穿上了裤子。
只有在贤者时间,才能让艾伦放松整个身心。
换好衣服后,他离开密室,回到卧室。
把入口关好,盖上木制夹板,再压着一个工具箱。
动作娴熟老练,像是叠被子一样自然。
艾伦合上衣柜的门,从卧室来到客厅。
两侧摆放着一把宽椅和单面镜,白天是对外开放的理发店。
生意不怎么好,勉勉强强糊口罢了。
这里的居民都很穷,头发最多要留大半年才来剪一次。
艾伦来到跟前,抬手摸向镜子里的自己。
相貌平庸,不帅也不丑。
头发分叉,皮肤有些干燥发黑。
这跟曾经娇生惯养的自己,已经判若两人。
艾伦家以前是贵族,受过良好的教育。
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父亲在一次商品押运中遭强盗杀死。
母亲带着他远渡重洋,来到伦敦谋生存。
用家里为数不多的钱,盘下了今天居住的房子。
不知道为什么,犹太人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无论是伦敦还是英国全境,反犹情绪高涨。
艾伦平时尽量隐藏身份,不叫外人看出端倪。
经历了种种事件,他从心里憎恶体内的血统。
到伦敦东区居住的第二年,积蓄用光了。
这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底层人民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像给贵族家洗衣服这种苦活,通常都是三四十个人抢一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