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第一眼就是瞧见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是过去,将七婆子怀里的小家伙接了过来。
小团儿没有见过这般多的人,更没来过这样的殿内。
被这般多的人看。
他定是会怕的。
小家伙看到了娘亲,便是果然小身子有了力气,一股脑地朝着娘亲怀里钻,糯糯地喊着娘亲。
瞧着是胆小极了。
那边的皇上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眉头一皱,问了一旁伺候的:“那个不是老二的侧妃,那孩子是哪来的?”
张公公是个万事通,当即不敢隐瞒地回答:“是,是这侧妃未曾伺候殿下前,生下来的孩子……”
皇上神情一紧:“胡闹!”
公公:“圣上息怒。”
这边不仅是皇上不满。
一侧的姜母瞧见了此等场景也是面色难看,眼神中尽是错愕:“她是疯了不成?这种场合带一个孽子过来!也不怕得罪了贵人!我怎么生下了一个这般惹是生非的女儿!我是作了什么孽!”
旁边搀扶着母亲的姜玥迎合地劝着母亲莫要动气,却是看着姜浓怀里的孩子陷入了深思。
靠在后侧的伯公府女眷,伯夫人瞧见了这一幕,也是睁大了眸子,眼中一片睥睨之色,同身边的二儿媳嗤笑了一声:“这般私生孽子也敢带入殿内?我这个曾经的大儿媳,瞧着是个机灵的,怎如今是疯了傻了不成?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那孩子如今竟是长得这般大了,不过低微就是低微,就是他母亲攀上桂枝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私生孽子!上不了台面。”
忠义伯府二夫人刘氏:“母亲说得对,姜浓可真是个笑话……竟不嫌丢人。”
许是耳边说难听话的人过于多。
怀里的小家伙有些不安。
姜浓将怀里的小团儿抱得越发紧,尽力想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
可到底,她没有四只手。
再是抬头,就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压来,姜浓抬头恍惚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孤来抱他。”
这会,姜浓却是没听话,把怀里的小团儿递给周玄绎。
而是眸子微深,直勾勾地看着他。
费了许久,露出手中捏着的一颗紫玄色的珠子,才是开口:“殿下可知,妾为何独钟意这珠子……”
周玄绎面色一凛:“……为何?”
姜浓捏紧了那珠子,也抱紧了怀里的小团儿:“因在未入宫前,妾曾闻过。”
周玄绎瞳孔一缩,望着姜浓怀里的小家伙:“……何时?何地?”
姜浓紧紧地搂着小团儿,望着周玄绎,朱唇微启:“四月二十二,锦绣楼,那日,妾有了小团儿。”
四处嘈杂一片,太子周玄绎却一动不动,立在那里。
太子容貌本就清冷。
如今,俊容竟越发紧绷,叫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何神情。
许是此等情景太过引人注目。
无人注意那宋贯卿移了位置,站在姜浓的后边,默默地瞧起了那钻在姜浓怀里的小家伙。
只见那宋贯卿手中拿着个糕点,便是哄着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