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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林部闷声吃亏,巴林王只能到今年秋围,上皇上面前告一状,毕竟自已的女儿可是侍奉皇上的妃嫔,皇上理应为他做主。
木兰围场中,以行营设置内城和外城,外城正南,为皇帝拟发谕旨的军机处,负责城防的提督衙门、管理民族事务的理藩院以及兵、刑、礼、工、吏、户六部营帐,东、西、北为随班八旗各部。
内城中,最中心为皇上的营帐,十米之内分为两层,被十余个稍小的营帐包围。
秋狝行营外圆内方,层层设防,戒备森严。
琅华安排蒙古妃嫔和年轻的嬿婉住的离皇上行营稍近,自已带着晞月、绿筠和海兰住到了外层,而青樱也不情不愿地住到了颖贵人旁边的外层行营。
众人收拾完毕后,皇上先带了众位阿哥和八旗精兵前往围场试围。
围场选定了金水川附近为试围地点,这里地势起伏不大,但既有成片的草原,又有茂密的森林,是以兽只众多。
八旗子弟以正白、正红旗为左右两翼,黄旗指挥,蓝旗为两翼前哨入围。接着,布围队伍军旗招动,呐喊鸣金,压山而下,缩小包围圈,兽物围中狂奔。
今日皇上亲自带着永璜、永琏、永璋、永琪及几个宗室之子出猎,永琏马技最好,但此次并不争先,而是时时看着永琪这个最小的弟弟,永琪年纪小,只给了他一匹小母马,由侍卫牵着。
皇上射出了此次秋围的第一箭,射中了一只兔子,随即便将弓箭收了,转头对阿哥和宗室子弟高呼。
“朕此次带你们前来,只为让你们不忘先祖筚路蓝缕开创基业,我大清素来看重武功,你们都是咱们大清的好男儿,去吧,让朕看看你们的英姿。”
众人得令,纷纷开始逐猎,皇上信马而行,看着这大好风光。
傅恒跟在皇上左右,弘历见傅恒不去,心中疑惑。
“春和,你为何不随他们一同围猎啊。”
傅恒紧紧自已的马缰绳,让自已的马永远比皇上慢半步。
“臣要护卫皇上,况且臣知道,皇上不打这些野鸡野兔,定是等着哨鹿和猎虎了。”
皇上回头轻轻拍了拍傅恒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明白,等着吧,你我要猎,就猎这最难降伏的。”
两人都开怀大笑,夕阳如一层金粉,洒在二人身上,后面的侍卫看来,皇上与他最信任的臣子仿佛携手而行,二人知道彼此,是君臣,是知已,也是未来拓充大清版图的最佳搭档。
夜晚,各个行营外都燃着篝火,几个蒙古嫔妃在内营,把今天阿哥们猎来的野兔野鸡和新鲜羊肉烤着吃。
皇上的行营内,嬿婉侍奉在侧,一起吃着外面送进来的烤串,皇上心中高兴,就着肉喝了好几碗烧酒。
嬿婉见皇上高兴,放下酒杯起身,一身粉色宫装流光溢彩。
“皇上,臣妾出宫前,新学了宋代的团扇舞,配着晏几道的诗吟唱,别有风味,臣妾跳给皇上看,好不好。”
弘历放下酒碗“朕这两日正好也缺些歌舞作伴,你真是想到朕的心坎儿里去了,只是这儿草原之上,哪儿来的团扇呢?”
营帐内,十几盏烛光明亮,嬿婉从腰间抽出一根竹柄,竹柄上用白色的薄丝绢裹住,嬿婉轻轻展开娟面,一翻转,用绳缨绑住,就成了一把团扇。
“臣妾随身带着呢,这是臣妾做的腰扇。”
说着,长袖轻甩,又以扇遮面,腰肢翻舞间,衣角飞扬,嬿婉用昆曲游园惊梦中的调子,唱起了晏几道的《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曲调婉转悠扬,更精妙的是嬿婉窈窕的身姿被烛光映在营帐之上,身姿翩翩,外面的人看来,嬿婉仿佛一只在空中飞旋的鸟儿,吟唱着这动人的曲子。
琅华拉着晞月,看着营帐上嬿婉的舞姿“晞月,你看,多么别出心裁啊,这就是嬿婉,不管在哪儿,她总能有新鲜的玩意儿。”
晞月也点点头,“她可是姐姐宫里出来的,诗词歌赋不必多说,琴棋书画也没有不会的,就算这骑射,臣妾相信,嬿婉也不在话下。”
两人准备去右行营去看看和阿哥们打了一天猎的璟瑟,这娇滴滴的公主,被色布带着骑了一天马,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颖贵人的行营前,颖贵人和慎贵人一同看着皇上的营帐。
“你瞧,呼伦,这令嫔真够狐媚的,木兰围场是为了打猎来的,她还不忘记唱这昆曲,还跳上舞了。”颖贵人把手中的铁签往地上一掷。
慎贵人也附和“就是,咱们才不会像她这样。”
豫嫔拿起一个羊腿,直接吃了起来“同为蒙古来的,本宫劝你们两个一句,别在这背后议论令嫔,小心牵连外营里你们的阿玛。”
“豫嫔姐姐,你好歹也是科尔沁来的格格,怎么到了宫里这么胆小怕事,我们后面有蒙古四十九部,还能怕了令嫔不成。”颖贵人只觉,厄音珠简直丢了蒙古四十九部的脸。
“真是笑话,颖贵人,你巴林部单独成营,只不过一个小小部落,我们科尔沁十五个分部,我都不敢说什么蒙古四十九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若是再如此,就去闯个大祸,看巴林部能不能护住你。”
豫嫔说完,拿着羊腿,带着苏禄就走了,只留下颖贵人原地跳脚。
令嫔一曲舞罢,香汗淋漓,皇上拥她入怀,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