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长意一直不说话,裴钰疑惑不解,“世子爷……”
“你的话太多了。”裴长意不苟言笑,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似皑皑霜雪般皎洁清冷。
他眸色一沉,冷冷地扫过一眼裴钰。
后者立刻闭嘴,“世子爷,我有要事禀报。”
裴长意微微颔首,清冷的月光下,他长身玉立地站着,清俊的脸颊,因为表情淡然而显得矜贵。
他目光落在徐望月身上,轻声问道,“真的不需要请大夫?”
徐望月双眸清澈如水,认真点了点头。
走出栖梧院的大门,裴长意脸色沉下来,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夫人怀有身孕身子弱,若是没什么事,平日里就不要出门了。”
跟在他身后的裴钰神色一凛,夫人做错了什么,竟要禁足这么严重?
他虽心中疑惑,却断不会问出口。
见裴长意总算走了,徐望月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坚持为她请个大夫来,不然惊动了长姐,又要得罪她一番。
此刻,徐望月其实不必再怕得罪长姐了。
过去她是因为长姐的庇护,才能留在侯府里,接近裴长意去调查陆遮哥哥的案情。
可眼下她能留在侯府里,是因为裴长远想要娶她。
但徐望月轻易不想得罪任何人。
她势单力薄,需得小心再小心,才可能有机会救出陆遮哥哥。
烧了两日,徐望月浑身的骨头都疼,这一夜,睡得依然是不安稳。
第二日,她是被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声吵醒的。
红玉手中的碗都差点摔了,“不会吧二姑娘,难道是二公子又来了?”
徐望月轻轻沉下眼睑,眼中原本平静的神色渐渐消失。她细想了想,再抬眸时,神色已是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红玉摇了摇头,“不会的,昨日老夫人让他回去静思己过,他不敢再忤逆老夫人的意思。”
徐望月缓缓起身,“走吧,出去看看,这次或许是孙大人来了。”
红玉扶着徐望月走到院子门口,果真见孙玉城一脸腼腆,一步一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挑着担子。
“那些便是孙大人给翠儿姑娘的聘礼吗?”红玉有些兴奋,伸手指着。
徐望月抿了抿唇,眼神中流露出了笑意,“不错。”
虽然孙玉城今日所带来的聘礼,远不如昨日裴长远那么多,可却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