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弦抗不过众人的目光,从舞池中央退了出来,有胆大的几个男的上来索要她的联系方式,都被她一一拒绝了,这种场合,陪姐们儿开心一下就行,至于钓金龟婿这一说,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苏弦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说完看了一眼来人,很快便将目光移开,漫不经心的将肩上的头发往后撩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
七年,再见,仿佛发生的一切就在昨天。
世界真的很小。
“熟人见面不打个招呼?小师妹?”任尚咬着牙签,摆出一副无赖至极的样子,换做别人的女人可能会犯怵,但苏弦太了解这位大爷了,这招对她一点用都没有,他就是扮猪吃老虎,根本不会下死手的一个人。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四周,只微微一笑:“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七年,即便让所有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但镌刻在脑子里的那些记忆,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这大概就是每个人心里藏着的那份不羁的青春,很难忘记,但也不会轻易的提起。
“哟,这是混好了?翻脸不认人了?”任尚并不打算就此别过,“小师妹,你不认识我,我可是对你记忆犹新啊。”
这语气,这语调,跟当年他怼何欣晚也没什么区别,脸上无非写了五个字:我不喜欢你。
但相对于何欣晚,苏弦比之更甚,任尚的那张嗤之以鼻的脸上,写的是另外四个大字:我讨厌你。
这讨厌,也是有缘由的,这缘由也是苏弦自己亲手造成的,就算任尚现在对她动粗,她也能理解,当然,如果他真的动粗,她会还手的。
就算为了陆夕冉,这手也需得还出去。
当初陆夕冉在他的威力下生活了四年,苏弦一直以为她对陆夕冉的与众不同是因为喜欢,结果这位大爷毕业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搞得陆夕冉竟然跑过来问她,任师哥去了哪里?
呵,看来是她想多了,不过还是感谢,这游走在花丛中的富家大少爷,对她的姐妹得亏没存什么男女之情上的心思,要不然免不了又是一场悲剧。
“借过。”苏弦懒得跟他废话了,即便从前的关系不错,这么久了,也应该变得陌生了。
高跟鞋走了两步,任尚紧跟了上来,用着她完全听得到的分贝提醒:“小师妹,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无情无义呢,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一下,能让小师妹不顾一切劈腿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我可是很好奇的呢。”
苏弦停住脚步,回头,微笑地看着任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那什么小师妹?”
“我算不算证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弦惊得转身,高跟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来人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后,那只手悄然的离开,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左月尧!
真的是他!
七年了,真不敢相信还能再见面,苏弦的心,乱成了一团糟,原来多年后,还是这个男人,能轻而易举的打破她的心防,成功的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
她只是来陪姐妹们来过七夕,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她没想好要怎么去应付。
淡雅如雾的眼眸里透着星光点点,但多了份锐利,棱角分明的轮廓,多了份孤冷,有着优美弧度的那双唇,多了份不苟言笑,七年没见,当初那个翩翩公子般的少年郎,依旧是那般成熟稳重,高贵优雅,但似乎多了一份强势。
苏弦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当初是多么的暖人心脾,可眼下,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只觉得温度骤然而下,无不透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傲。
心下苦笑,或许人家对外人如此,所有的温暖仅限于他的心上人呢。
苏弦没说话,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就这么抵赖下去吗,那该死的任尚像打算跟她纠缠到底似的,指着不远处的卡座问:“如果他还不能算证据的话,那边两位算不算?认错一个人还说得过去,能一次性认错三个吗?”
苏弦心一横,也不多废话了:“姓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弦小师妹,既然见到了,坐下来喝一杯,聊聊天?放心,不让你白喝,爷给钱。”若这些话放在从前,他是绝对不敢说的,因为左月尧自始至终都是护着她的,现在可好,人家就站在跟前听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你付得起吗?”苏弦索性破罐子破摔。
“还有我任爷付不起的?”任尚顺着杆子往上爬:“你可以试试开个价。”
苏弦咬着后槽牙,咬的嘎嘣脆,她真想一巴掌呼在任尚那张碎嘴上。
结果她还只是想想的时候,就有人替她完成了一些列的动作,没人来得及反应陈碧玉是什么时候冲出来的,但肯定是听到了任尚的那些不上道儿的话了,几个跨步下来,朝着任尚的裆部就踢了过去。
苏弦捂着嘴,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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