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表达有误了,你我今夜——”
他顿住了,手在背后摸出一条冰凉的链子,无声摩挲了一下,才笑着继续开口:
“今夜,确实没发生什么。”
柳云诗盯着地面,两人的身影有一截重迭,看上去像是他将她压桎梏住一样。
柳云诗的心里无端窜起一阵悸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季辞那句话的重音好意刻意压在了“今夜”上。
她悄悄抬头,觑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懒散,似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行了,更深露重,你进去吧。”
季辞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下了台阶。
“表哥!”
就在季辞的身影即将走出回廊的阴影,重新被月光笼罩的时候,柳云诗咬了咬唇,一狠心,小声叫出了声。
季辞脚步一顿,并未立刻回头。
而是在原地站住,闭了闭眼,喉结像是极度干渴一般重重滚了一下,换上一副无害的温良模样。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头,笑看向她,“表妹还有什么事?”
月光小少女宛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子,纯洁、清澈。
季辞不动声色舔了舔后槽牙,再与她待下去,他怕下一瞬他便会忍不住。
想将手中的金链条拴在她白皙的嫩柳一般的腰肢上,想压住她的膝窝,然后重重捣碎她。
想看到她哭到窒息,因上不来气而浑身潮红的模样。
一股巨浪般的潮涌在季辞身体中滚烫、沸腾,将他眼尾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他愈发压下眼帘,不让情绪轻易倾泻出来,唇角的笑反而更加端方持重。
“表妹?”
见她不答,他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他有足够的耐心,幼时他曾亲自给祖父熬过一只鹰,后来审讯犯人的时候,一年半载他也都磨得下来。
更何况是眼前如珠似宝的姑娘,哪怕有朝一日,即便是死同穴,他也可以耐心等到那一天。
柳云诗丝毫不知他心中所想,她抿唇走下台阶。
季辞身形高挺,即便她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看着台阶之下的他仍要仰着头。
她眨了眨眼,抬眸盯着他,似是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般,又急忙垂下头,视线落在他腰间玉佩上。
片刻后,似乎极难为情一般,小心而艰难地开口:
“表哥……表哥府中还有避子药么?”
眼前的玉佩微微晃了晃,玉佩下宝蓝色的衣衫上银丝云纹折射出流动的光泽。
她将头愈发埋下去,瞅着自己的绣花鞋尖,不敢出声。
太尴尬了。
可若是不问他要,顾璟舟这些时日看她又看得紧,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悄悄出府去买。
但若是日子一久,再喝药怕是就来不及了。
“原是为这事。”
季辞轻笑,“表妹……不想拥有一个与你的南砚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