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得承认,那一刻,他嫉妒得发疯抓狂。幸好他们只是点到为止的简单简单拥抱寒暄,没出两秒便松开了。
梁秉词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还担心她一个人回来,孤零零的有落差感,特意让陈辙查了她的航班,然后准时去接机。
结果她人倒是好,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大脑里好像都没有他这个人,他站在不远处那么久,就等着她抬眸,结果她愣是没发现他,抬手把行李箱递给郁正晔,然后和陈筝挽着胳膊边说边笑。
他还从来没在任何人眼里存在感这么低过。
男人摸出一支烟,刚咬在嘴里,就听见桐姨的敲门声。
他点烟的动作一顿,沉声说:“进。”
桐姨站在门口,手扶着门,“秉词,我就说隐约是听见你回来了。阑阑呢?不是说今晚接她一起回家吃饭吗?”
今天,梁秉词特意给家里打电话告诉桐姨,晚上早一些做饭,多做一些许意阑爱吃的,说今天许意阑回北城,他带人回家吃饭。
桐姨听说人回来,自然很开心,从中午就开始忙,忙了一下午,恨不得把许意阑爱吃的菜都摆上桌。
梁秉词捏住那支烟,轻轻摩挲着,越想越气不过。
许意阑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在外面流浪这么久,过的比谁都开心。她喜欢大海,便在沿海的城市常住,陈辙说,她最近还要学冲浪。
而现在,人好不容易回了北城,也选择偷偷摸摸,就像见不到光一样,压根没有回来找他或者联系他的打算。
他本想她出去玩儿了这么久,心也散了,自由也有了,总该想一想他吧。
结果呢?
梁秉词顶了顶后槽牙,冷冷地说:“她今晚不回来了。”
“那她住那里呀?住酒店吗?”
桐姨蹙了蹙眉,也搞不懂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
按理说当初许意阑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斩断了和北城的所有联系,梁秉词那时也气过一段时间,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回来。结果现在,知道人回来了,他便又信誓旦旦地说接她回家吃饭,可是人显然是又没接回来。
桐姨隐约觉得,梁秉词和许意阑就好像隔了时差一样。在许意阑的认知里,他们已经分手,分手之后不再联系也是正常。而在梁秉词的想法里,他们只是简单吵了个架在闹别扭,见面哄一哄就能和好。
“要不然这样吧,不回来住,我拿保温盒给她送过去一些。我做了她最爱的红烧鳕鱼,小丫头平时别的不吃,我做的这鱼,她自己就能吃一条。”
梁秉词眸色渐深,轻哂一声,“不用了,她和她同学一起吃晚饭了。”
“这样啊,那好吧。”桐姨叹了口气,“那你早些下来吃饭,不然菜该凉了。”
梁秉词不断地捻着手里的烟,最后将烟折断,戳进了烟灰缸里。他固执地反复将烟头戳在烟灰缸壁上,就像在沉思着做一翻心里挣扎。
突然,男人起身,抬手去摸外套,顺便拿起扔在桌子上的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