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齐听心下有些纳罕,她是格林伍德的什么人?母亲?
“你找谁?”
“你好。”她斟酌着开口,“请问这是格林伍德的家吗?你是他的?”
老妇人点点头:“我是他妻子,你是?”
妻子啊,那也才60岁左右的年纪,怎么苍老成这样。
她语调平缓:“请问你先生是得了狂犬病去世的吗?打了疫苗也没有用,对吗?”
老妇人警惕起来,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你究竟是谁?”
“你别怕。”骆齐听掏出报纸递过去,“这篇报道你看一看,我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儿子尤利安也是注射了DK制药的狂犬病疫苗之后过世的。”
“疫苗我检测过了,是假的。”
她的话,她说疫苗是假的格林伍德的妻子居然没有惊讶,看来有隐情。
老妇人视线还落在手中的报纸上,看完了报道才抬起头:“你先进来。”
家里干净整洁,能看出只有老妇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谢谢。”骆齐听接过她递来的水,并没有喝,继续问,“我能知道格林伍德先生当初的情况吗?”
“还有,你知道疫苗是假的吗?”
“知道,知道。”老妇人快速擦了擦眼睛,“当年他被蝙蝠咬伤,我们第一时间就去诊所注射了狂犬疫苗。”
“也听医生的嘱咐好好处理伤口,可是二十多天后他还是病发了。”
“一开始我没想过疫苗是假的,后来有一天有三个陌生人闯入我家,他们推着帕尔默医生进来,帕尔默医生头被打破,流着血被他们按着跪在地上。”
“我吓傻了,不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
“一个人拿枪指着我不许我出声,另一个人拿着枪指着帕尔默医生的头,跟我说‘你丈夫的死被这家伙用来敛财,钱给谁都是给,何不给你,就当补偿’。”
“他们很猖狂,毫不避讳告诉我我丈夫不幸注射了一支假疫苗,本来这件事随着我丈夫去世就被掩盖,是帕尔默医生查出疫苗是假的,他去DK制药威胁跟他们要封口费。可那帮人根本就不怕,他们袭击了帕尔默医生,带着他到了这里,最后朝我扔下一笔钱,还恶心地说我幸运。”
“我不敢说出去,这件事谁都不知道。”老妇人陷入悲苦的回忆,流着泪摇头,往事如利刃匕首插进心脏翻搅,她断断续续说对不起丈夫。
“你们的孩子呢?”骆齐听看多了这种遗憾后悔,没有安抚,只是冷静地问。
“我们没有孩子。”老妇人回过神,“帕尔默医生后来就消失了,肯定是被那帮人杀了。”
“这几年我生活在这里,也不敢搬走,我怕那帮人还盯着我,怕他们以为我不听话,怕他们杀了我。”
骆齐听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门前苍老的妇人,她战战兢兢经过那次惊吓身体会不自觉发抖,有时候甚至神经敏感得要崩溃,但那帮人的恶为什么要普罗大众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