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薇又换了几个人问,支支吾吾,答案各不相同。
虞熙慌了,立马开始哭,虞震其实心很软,最看不得女儿哭。
可是虞熙这次太过了。
他神色渐冷,“熙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来人,将二小姐关押到祠堂,抄写三十遍道德经,佛经,还有女德。”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探望。”
虞熙扑过来,哭喊着知道错了,虞震一挥手,强行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这女儿再不管教就废了。
虞熙走后,虞朝像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大哥!”虞时薇急忙上前,“快去喊大夫。”
碧枫园。
大夫诊脉良久,一脸凝重,“大公子脉搏无力,气血不足,脏腑虚证,应是长期荣养不良,如今又受了鞭刑,日后可得仔细将养一阵,不然怕是……”
大夫没往后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很严重。
虞时薇故意问:“大哥的身体是弱了些,但是这些年在乡下养病,我听素姨说每月都有拨一百两银子过去,怎么会荣养不良呢?大夫可是诊错了?”
一百两在乡下可是很多了,就算不是山珍海味,日常三餐总不是问题。
大夫道:“小老儿不敢撒谎,大公子确实体虚多病,郡主若是不信,可唤旁人再行诊治。”
虞时薇看向刚刚帮虞朝出声的那个丫鬟,故作发怒,“是不是你们这群下人中饱私囊,苛待了大公子的饮食?”
丫鬟青禾惶恐跪下,“郡主,奴婢不敢,奴婢从大公子出府就一直陪伴左右,衣食住行,皆奴婢操持,从未见过每月有百两银子送到虞庄啊。”
“怎么可能,素姨可是说过每月都是一百两,节期还会另行多给,就怕大哥在乡下受苦呢。”
“奴婢不敢撒谎,莫说百两,十几两也没有啊,还请国公爷,郡主明察。”
虞时薇问:“那你们每个月收到的是多少?”
“起初是十两银子,不到一年,就变成了每月五两,第二年开始,到手的只有三两,再往后……”
说着,青禾哭了起来,“再往后就没有了,那时大公子生病,一副药就要几两,奴婢没有钱,只得去山上学人家采些草药,幸得老天看顾,大公子病情好转,可是我们没钱,全靠奴婢日常出去做工,挖些野菜什么的充饥,大公子才得以存活。”
虞时薇痛心,“什么,大哥竟然是靠野菜充饥,难怪会荣养不良。”
虞震忽然一拍桌子,震天响,“而敢撒谎,堂堂国公府大公子,怎么可能需要野菜充饥?虞庄的奴婢都死了吗?”
青禾吓得一哆嗦,连连磕头,“国公爷恕罪,奴婢万不敢撒谎,虞庄的仆人见大公子不受宠,处处刁难,大公子出府时寥寥值钱物件第一年就被抢了。”
“不仅如此,吃食上也是百般苛待,大公子长身体的年纪,荤腥都没见过,而且就在两年,那些奴仆又将我们主仆二人撵了出去。”
“公子现在不在虞庄,在清溪镇一处竹屋里,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国公爷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奴婢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虞震面色发沉,“来人,去清溪镇调查下。”
他不信,自己的儿子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大夫在一旁战战兢兢,高门大户,这种事太多了,他默默开了药方,然后去处理虞朝背后的伤口。
剪开衣服,后背血肉模糊,虞时薇不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