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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迟,一路上去赶庙会人的已经很多了,反正不着急,豫禾便和小红一路看一路走,快中午了才到了护国寺。在寺里吃过斋饭,豫禾不愿往人堆里去,打发小红自己去玩,“我就在这殿里上柱香,你自己去转转吧,一会过来寻我。”
豫禾上了三炷香,跪在观音像前默默诚心祷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豫禾,一生向善,只求菩萨保佑林大哥和冯姐姐幸福美满,保佑爹爹和林伯伯在阴间能早日脱离苦海,信女愿自减十年寿命来侍奉菩萨。。。。。。”
豫禾又询问寺里的小沙弥,给父亲和林伯伯供奉了两盏长生灯,捐了些香油钱,想着以后常来祭拜。小红玩的不亦乐乎,却也不敢忘了豫禾,一路找过来。
豫禾笑她,“怎么这么快,没去看看唱戏?我看那边很是热闹。”小红笑着说,“去了,姑娘也知道我不识几个字,不太听得懂,嘿嘿,”说着把手里的纸包递过来,“姑娘尝尝,这绿豆糕可好吃了,我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的。”
豫禾尝了一块,有点腻,笑着推回去,“你留着吃吧。”小红笑嘻嘻的,还是一副小丫头的模样。
误伤
回去的路上,豫禾借口最近干燥上火,说要去买些金银花泡水喝,转头又去了刘大夫的药铺。其实是上次的药丸不多了,已经托刘大夫再配些,约好今日去拿。
刘文见豫禾来真准备打招呼,豫禾已经先出声,“大夫,我想买些降火的凉茶,烦您给包些来。”
刘文看豫禾旁边跟着的小丫头便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日天干,但不同体质也分不同情况,还是给姑娘把把脉吧,"豫禾也不拒绝,坐下伸出胳膊。刘大夫伸手在脉搏上按了按,放下手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最近天气干燥,我给姑娘配两幅清热润燥的药茶吧。”随即开了方子让伙计抓药。
豫禾也指使小红去结账拿药,刘大夫趁机将早就藏在袖中的药瓶给了豫禾,只是面上略带担忧之色,豫禾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付完钱取了药,主仆二人走出药铺,路过珍宝斋,豫禾想起什么,缓住了脚,小红见状,撺掇她进去瞧瞧;“姑娘你都没几件首饰,头上戴的银钗都旧了,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喜欢的呢。”
豫禾笑了笑,抬脚进门,掌柜的看他二人衣着普通,却并没有轻视,依旧满脸带笑的迎上了,“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首饰?我拿来给您瞧瞧。”
豫禾看了看左边一溜摆着的玉簪,走过去找寻了起来,没有,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件,豫禾不由有些失望,可还是问了出来,掌柜的,我之前在你家铺子看到过一直红色的玛瑙玉簪,带珠花的,请问还在吗?
掌柜的想了想,只说让他稍等,转去里边柜子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只通体红润的簪子,“姑娘您瞧是不是这种?”因为红玛瑙并不是太名贵的玉,做成簪子的也没几件,所以掌柜有些印象。
豫禾拿过来看了看,很像,但却依旧不是当初那支。其实他也不太记得清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当初她一眼瞧中那支簪子,只觉得很精致,颜色也漂亮,那时林远朝要给她买,豫禾拦着没让。当时林远朝刚刚恢复职位,又买了院子,手里剩余的钱也都给了豫禾置办家当,豫禾俭省,恨不得一个铜子掰开两瓣花,所及即便很喜欢,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只说以后有钱了再来买。
看豫禾拿着这只簪子发呆,小红试探问道,“姑娘你喜欢这只吗?很好看啊,姑娘带上一定很好看。” 掌故也在一边推销。豫禾问了问价格,还算便宜,便付了钱。
瞧着手里的簪子,思绪像是拉开的闸,怎么也合不住。突然想去看看当初的院子。林远朝走的时候要把房契给豫禾,豫禾没要,只说让他卖了留作盘缠,辽东艰苦,以后有的是地方用钱,可林远朝最终也没有卖,走时悄悄将房契留给了她。
一路过来当初的巷子,推开大门,豫禾不由伤感,这才没多久,已经是满院子杂草,屋檐挂满了蛛网,屋中还是原来的摆设,桌子椅子,都还是豫禾一一挑来的,当初还跟做活计的木工师傅讲了好久的价才磨来的,如今却已经落满了灰尘!
物是人非不过是如此吧。。。。。。
豫禾闭眼,面色虽如常,心中早已落满了眼泪。小红问道,“姑娘,这是谁家啊?怎么都破成这样?” “没什么,以前来过罢了!”又嘱咐小红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逐一扫过,才心神恍惚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后面人群大喊马惊了,豫禾正想着什么没留意,旁边小红赶紧拉了她一把,这才免于被马撞上,只是小红手劲大,拉的豫禾一个趔趄碰到路边摊子上,后腰被狠狠撞了一下。豫禾一下次疼的喘不上气来。“姑娘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小红急切的问道。“不碍事,我们赶紧走吧。”
只是想走却走不了,前面路口被两拨人堵住了,围了一堆人,之间两方人马分别拥着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对峙着,一边穿黄色罗裙的小姑娘指着对方,愤怒的骂道,“李婉儿,你凭什么打我的马,你讲不讲道理。”对面李婉儿趾高气扬,“我就不讲道理怎么了,谁让你的马挡我的路,就是该打。”黄衫女子气急败坏,“你不就仗着你姑姑是贵妃,有什么了不起!”
李婉儿傲气的拿着马鞭,指着对面女子笑骂,“你不过就是急不过罢了,方情,你也不照照镜子,谁让你姐姐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就你这种破落户也敢在大街上瞎逛,被打活该!”